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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煬主動起身，他徑直走到裴煥的旁邊，黑涼的目光從上到下逡巡過他整個人，「好久不見。」

裴煥垂下眼皮：「你上來做什麼？」

「和你搭戲。」祝煬動手整理舞臺上的道具桌椅角度。

「這恐怕不公平吧。」裴煥壓住他的手腕，看了眼觀眾席，「其他人都沒有助演的……」

祝煬盯著他，「你想我和別人搭戲？」

黑灰色的眼眸裡冰涼情緒複雜難解讀，裴煥嚥了下口水，搖頭。

祝煬道：「我只願意為你搭戲。」

裴煥躲閃他堅定的眼神，低低地嗯了聲。

臺下議論紛紛：

「真的能行嗎？」

「演技真的差，就算是影帝帶戲照樣白搭。」

「用花瓶做主演太冒險了。」

……

裴煥閉上眼睛摒棄掉所有雜念，深深吸一口氣，這半個月他反反覆覆解讀無數遍的劇本浮在心頭。

再次睜開眼睛。

他現在就是江天。

楚毓挽起他的衣袖，手臂上斑駁的傷痕和青紫淤痕，他瞳孔微縮：「你就這麼喜歡打架嗎？」

江天沉默不語，眼睛裡是倔強和銳利。

楚毓轉身，「我去給你拿藥箱。」

江天硬邦邦地道：「不需要。」

「你別這麼任性行嗎？」楚毓看著他的傷口皺眉，「你都傷成什麼樣了還嘴硬。」

他拿出藥，「可能有點疼。」

棉簽沾上去的一瞬間，江天的眉角跳了跳，一言不發地攥緊拳頭。

「很疼吧。」楚毓放輕手上的力度，「疼就叫出來，會好受些的。」

江天依舊吭都不吭。

「這樣吧，你疼就咬我。」楚毓把自己的手臂伸到江天的面前，笑得溫柔：「不用客氣。」

棉簽再次碰上傷口。

江天冷著眼咬上楚毓的手臂，後者疼得倒吸一口氣聲音打著顫：「有沒有覺得好受一點？」

「嗤。」

江天鬆開口，語氣冷冽：「你別自以為是的對我好。」

「我是真的想照顧你。」楚毓道。

江天收回手，眼神猶如一把利刃，「那你以什麼身份照顧我？」

「親人、朋友還是長輩啊？」

楚毓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絕世的珍品，纏綿而又繾綣：「愛人。」

江天準備出口的髒話瞬間堵在喉嚨。

楚毓靜靜地重複一遍，「以愛人的身份照顧你。」

江天一把抓住楚毓的衣領，抵在桌子上，藥箱和藥瓶全數摔在地上。

他目光兇狠又執拗，「你少來。」

楚毓用那種濃稠而又認真的眼神看著他，猶如最虔誠的信徒，緩緩低下頭，在抵住他脖子上的手上輕輕落下一吻。

江天迅速揮開手，惡狠狠地罵了句髒話。

他把手背在褲子上大力地擦拭，內心深處卻想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他板著臉摔門而出。

這一幕演完之後。

裴煥瞬間開始臉紅，上下手掌一合，自己給自己打板，「卡。」

所有人如夢初醒。

裴煥眼上早就褪去那種野性難馴的眼神，桃花眼的黑白不分明，不笑也含幾分情。「請各位指教。」

盛世娛樂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這高下立見，裴煥的表演雖然可以看出生澀，但人物極為鮮活。

但比起高澤瀚的水平。

兩人顯然不是同個層次的，只要是不瞎都會選擇裴煥。

祝煬收拾好掉落的道具。

走到他的旁邊，悄悄說了一句「進步很大」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