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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傾饒動作一滯,不敢置信地問道:「軀幹?骸骨?」
「是。大人其實沒同老奴說什麼。是老奴害怕他出事,看他回了家又跑出門,就悄悄跟過去看了幾眼。見他挖地埋骸骨,方才知道。」
傅傾饒神色緊繃,邁步出門。剛走了一步,又折返回來。
「老人家可知道有什麼巫術是需要挖開孩童臟腑的嗎?」
老管家搖搖頭,苦笑道:「老奴不懂太過高深的東西,您要知道這些,就得問主子了。」
傅傾饒朝他頷首示意,道了聲「多謝」,便也離去。
這一日休沐,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大理寺。
因著要陪太后,楚涵宣已經給了她特令,允她每日可以不去大理寺上衙,先將太后的病症「治好」了再說。
說好聽點是『特令』,其實就是『命令』。
算起來,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來過這裡了。如今重返故地,便是為了先皇后死因的疑點而來。
雖然隔的時間算不得太久,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幾乎沒有變化。但是再踏進大理寺的大門,傅傾饒竟是升起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感慨地環顧四周,踱步朝裡行去。
看到王寺正和孫寺丞他們,她習慣性地頷首微笑,向他們打招呼。哪知先前和藹可親的同僚如今見了她竟然冷眼相對。
傅傾饒愣了下,只當自己看錯了,復又揚手打了個招呼。誰知他們怒瞪了她幾眼後,便再也不理她,淡漠地與她擦肩而過。
傅傾饒愕然,再試著與旁人打招呼,竟是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她滿心疑惑不知如何解答,只得納罕著獨自去翻卷宗。
誰知看管卷宗的評事根本不理睬她。她叫了許久,他才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問道:「傅大人大駕光臨,需要小的做些什麼呢?」
傅傾饒說明來意後,那評事笑道:「這裡的卷宗是給大理寺的官員看的。傅大人如今歸內廷管,想來是不需要來我們這裡的了。」
傅傾饒無言。
楚涵宣當初聽了她給太后「治療」的方法後,就讓她做太后身邊的「侍講官」。名頭上掛上『內廷』二字,是為了方便她進出太后寢殿,無需經過重重查驗便可直入後宮。
她實際上還是大理寺官員。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為什麼大理寺人那麼排斥她?
滿心疑惑地朝前一步一挪,最後還是斜刺裡冒出來的林墨儒出面給她解了惑。
一見她,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段大人待你那麼好,你倒好,轉眼就借著段大人的路子成了陛下最親近的人,將段大人給排擠掉。段大人那麼灑脫的一個人,卻因了你的背叛而日日借酒消愁,今日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前來。你說,你這做的是人事嗎?」
傅傾饒怔了怔,再怔了怔,哭笑不得。
於是在大理寺眾人眼裡,她是那個踩著段溪橋上位,阿諛奉承當了楚涵宣親信的小人?而段溪橋……
段溪橋的飲酒……
居然是這個緣由?
她來大理寺也沒有多少時日,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段溪橋一同出外做事,仔細說來,與眾人並不甚熟悉。
既然如此,被人冤枉,也沒什麼好講的,多說無益。
她想通之後,只朝林墨儒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離開之後,傅傾饒去了喬盈家,想問秦點暮能不能幫她找路子尋些卷宗來看看。
——平王府的書多,可是不夠全面。案卷方面,大理寺和刑部最多。
誰知卻被秦點暮拒絕了。
他訊息靈通,不多時竟已聽說了她又回大理寺的事情。把她叫到一旁,叮囑她要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