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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西覺得她前面那兩個字甚是刺耳,有心想說她不必替段溪橋道謝,又想說他怕她出事,一直在她院子旁邊守著,方才看她出來後,就也跟來了。
可千言萬語到了唇邊,他又盡數嚥了回去,只淡淡說了句「走罷」,這便扶著段溪橋,飛身而起。
回到府裡時,曲蒙正像無頭蒼蠅一般急得亂轉。看到傅傾饒,他頭一句就是「大人您看到段少爺了嗎」。轉眼瞧見楚雲西身側的段溪橋,他剛剛鬆了口氣,便發現段溪橋情況不對。
大致檢視了下,曲蒙瞬時變了臉色。
☆、第98章 慈愛
楚雲西見曲蒙神色不對,便將段溪橋扶回屋子。讓段溪橋在床上躺好後,楚雲西他正打算喚大夫來為段溪橋診治,就被一旁的曲蒙制止了。
「王爺,萬萬不可。段少爺不能隨意用藥,不然,怕是會有性命危險。」
楚雲西抿緊了唇不說話,傅傾饒在一旁解釋道:「王府裡的大夫常年跟隨王爺行軍打仗,醫術十分了得,必然不會用錯藥。段大人現在燒得厲害,若不及時診治,恐怕病情會加重。」
曲蒙欲言又止。
眼看段溪橋雙頰愈發紅潤,唇色卻越來越蒼白,他忍不住重重一嘆,說道:「並非我不相信那位大人的醫術,而是段少爺體質異於常人,若是貿貿然用藥,怕是對他性命有礙。」
他這話說得極重,傅傾饒和楚雲西聞言都有些訝異。
「異於常人?」楚雲西沉吟著,「具體要避諱什麼?」
曲蒙想了想,搖頭說道:「講不清楚,也不好明說。」
傅傾饒看了眼神色痛苦的段溪橋,眉眼微挑,哼道:「你們苗依人就是規矩多。在我們大恆,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不興這樣藏著掖著的!」又拂袖說道:「他尋不到親人的時候,我們便是他最親近的人。你若信不過我們,倒不如另尋個更為妥帖的地方安置他。也省得日後他出了狀況,我們看在眼中想要出手相助,卻又束手束腳、無能為力!」
「段少爺告訴你了?」聽聞她話裡話外對段溪橋瞭解甚深,曲蒙驚訝不已,搖頭嘆道:「那我去取東西。等下再與你們細說。」
語畢,便匆匆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楚雲西方才問道:「你怎知他是苗依人?」
傅傾饒拿著布巾給段溪橋拭去頭上的汗珠,輕輕說道:「猜的。」
說起這個,百般滋味一下子湧上心頭。
其實她能猜到某些事情,和段溪橋的信賴關係很大。
自打那日她請他幫忙借弩機、答應事成便做他心腹之人後,段溪橋待她當真算得上是坦誠相對。無論事情大小,他都不太避諱,有什麼說什麼。若非如此,她很難將他與苗依聯絡到一起,也無法知曉他來大恆京城是為了尋找親人。
床上的男子雙眼緊閉眉心緊擰,不適地側了側身。
傅傾饒稍稍偏過頭,盯著他漂亮的容貌看了片刻,忍不住伸出一指,輕輕拂過他長長的眼睫。
其實她到現在也還有些搞不懂段溪橋。在她心裡,他著實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一方面十分多疑。旁人口中的一句話,他得在心裡想個九曲十八彎。另一方面,他又很是單純。對著她這麼個來歷不明的人,他都能掏心掏肺地對她好。
真要總結的話……只能說,他當真是個怪人。
她神色柔和神情專注,楚雲西默默地別開臉,望向院中紅梅。停了半晌,他一聲長嘆,負手走了出去。
不多時,曲蒙便回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楚裡。
「方才曲先生要去先前的住處拿東西,可是時間緊急外面又已經宵禁,奴才便問清了地點,幫他跑了一趟。」
此事已經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