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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你們也是我的親人。在我的心裡,一直堅信這一點從未動搖過。特別是你,阿嬈。當年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們兩個早已……」
感到手中纖細的手臂在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用力太大了,應該鬆開她。可他就是不甘心兩人就此陌路,依然緊緊握著不放手。再開口,聲音裡竟是帶著絲絲的絕望。
「可是阿嬈,十幾年過去,你,竟是已經不再信我了嗎?」
☆、第69章 麼女
天,陰沉沉的。半圓的月亮上像是籠了一層黑霧,烏濛濛地看不甚清。
傅傾饒拿著酒壺小口小口地啜飲,慢慢體會著那冰涼在口中瞬間迸發出的火辣之感,而後便是嚥下時滑過喉嚨的百般滋味。
「胡鬧!瓦片上都是霜,涼得刺骨,你怎地就這麼坐在上面?」
伴著一聲輕叱,一人飛身上房,落在距離傅傾饒兩尺遠處。
段溪橋脫下披風鋪在瓦上,不由分說拉著傅傾饒就往上面拽,「坐這上面!不然涼氣入體,往後有你受的!」
傅傾饒飲了不少酒,已經有了些微醉意。此刻見是他,便沒有刻意抵抗,任由他將她拖了過去。待到坐好,她吃吃地笑了,「前幾天還見你也坐在房上。怎麼?這地方你坐得,我坐不得?」
「二者怎可相提並論?男子畢竟不同於……總而言之,我們熱氣足火氣盛,不怕這點兒涼。你身子弱,可不能再受了涼。」
他蹲下身子將拉扯時蹭歪的披風扯平整,一抬眼,才發現傅傾饒將臉頰貼在膝上,正歪著頭笑彎了眉眼看過來。
此時她穿了身不知哪兒弄來的赤色衣裳,紅艷艷地奪人眼目,襯得她的膚色愈發白淨,五官更加清晰起來。濛濛的月色下,酒醉微醺的她,一舉一動都有種慵懶隨意的味道,一抬眼一挑眉都帶著說不出的韻致和媚態,當真是……
當真是……
左少卿大人麵皮微微發燙,輕咳一聲扭過頭去,在一旁挨著坐了。
他雙手擱在膝上又放下,平日裡都是怎麼隨便怎麼來,此刻卻怎麼放怎麼不得勁,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焦躁了一番後,他望見還有幾壺酒沒動過,便看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探手去拿。誰知指尖還沒觸到它,就被橫過來的一掌給拍飛了。
「想喝自己買去。這些是我的,你不準動。」傅傾饒隻手託頤斜睨了他一眼,不由分說將他的胳膊又往旁邊推了推。
段溪橋一臉的詫異,正待細問,就聽她接著說道:「誰讓你扣我銀子?不準喝!」
他忍不住笑了。
多大點兒事啊!竟還記恨到現在?
當真是醉酒顯性情。平日裡看起來那麼沉穩的一個人,此刻卻也露了馬腳,現出張揚的一面。
可惜的是她自制力極好。平日裡的她,別說醉酒了,連飲酒,他都未曾見過。
當真令人扼腕。
思及此,他心中一動,問道:「你可是和王爺吵架了?」
「吵架?」傅傾饒晃了晃酒壺,發現沒有了,就丟到一旁換了壺滿的,「沒有。我和他,吵不起來。」
兩人都是倔脾氣,還常常意見不合,總是為了大事小事爭執起來。可真吵起來了,要不了多久就會不忍心繼續下去,最後也只是各自離開,生著悶氣、硬生生嘔死自己罷了。
就比如下午的時候。
楚雲西質問她是不是不信他。
她保持了沉默。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極其信任他,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搭上。卻又總是在害怕,生怕某一天睜開眼來,這最後一個哥哥也已棄她而去。
那種強烈的恐懼感壓過了一切,她便沒有回答。
最終兩人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