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頁(第1/2 頁)
段溪橋看在眼裡,心裡堵得難受。見她果真去夠此物,忙將它拿了過來,放到她的手裡。
傅傾饒細細摩挲著它的邊角,半晌後,終是開啟,從中翻找,取出一物。
她將東西擱在手心死死攥住,只一剎,便忽地雙目圓睜,將手中之物朝著楚雲西狠狠丟去。
「你看看這是什麼!它怎會在那裡出現?那人到底做過什麼!啊?你告訴我啊!你敢說他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巧合嗎?是了,這東西會自己走路自己跑。不需主人帶著,自個兒就能跑到那血流成河的地方去!」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想要把十幾年的憤恨與不甘統統發洩出來。可是那麼久那麼深的哀痛,又怎是幾句話可以掩得過去的?
最終的結果,不過是咳得更狠些罷了。
待到咳聲再止,她捂住胸口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她將信封中其他的東西嘩啦啦地全部倒了出來,任其散落到床鋪上。
這些東西和她丟出去的那物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上面都沾染著黑紅之色。有些像是乾涸許久了的血跡,又有些像是火燒過的痕跡。
「看吧,這裡有這麼多東西。可是有一樣不在其中,我看過後就給燒了。你知道是什麼嗎?」她扯了扯嘴角,「是個『冤』字。是兩位大人,用血寫成的『冤』字!」
當時開啟那三尺見方的白絹時,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雪白的絹布上,只寫了一個大字。那個大字寫得很不好看,橫不夠平豎不夠直,既沒有趙大人字跡裡的風骨,也沒有周大人筆跡中的凝重。
但那個字又那麼觸目驚心。因為,它是用血寫成的。
「十幾年了,終於有人肯說實話了,卻又不敢活著講出來。你說,他們怕什麼?怕什麼?」
看到這些東西之後,傅傾饒突然就想通了。
兩位大人的死,她和段溪橋推測的沒錯,確實是二人故意為之。而李長亭被卷進去,不過是有人順勢利用了這場火災來拖住李長亭,不讓他出現在那個祭祖儀式上罷了。
先前她和段溪橋尋找兩位大人想要暗示的事情時,她就有種被迷霧籠罩住的感覺,總覺得只需要一股風來把那霧吹走,她便能窺得全貌了。
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才發現,這真相居然殘酷至此。
竟是和溫家有關。
傅傾饒指著順著楚雲西的衣裳下擺滑落到地上的物什,笑看楚雲西。
「那東西,是誰從我大哥手中討去的,你不會不記得吧?又是誰整天不離身地佩戴著,你,不會不記得吧?既然都肯定記得,你又有何不清楚的!」
談及大哥,傅傾饒覺得鼻子又在發酸了,眼睛也開始朦朧起來。她忙將嘴角翹起的弧度又加深了些,藉此來驅散心中巨大的哀痛。
楚雲西看不得她這般強撐著的模樣,躊躇著上前半步想要做些什麼,頓了頓又退了回去,低聲說道:「那與我何干。」
「當然有關係。若有一日我撐不住要對他做些什麼,你是幫著我,還是護著他?」
楚雲西緊擰雙眉,已然有了怒氣,「你莫要說這樣做是為了不讓我為難。」
「不然怎地?你與他可是至親!」傅傾饒緩了口氣,抓緊胸口衣衫,「待到他日你我二人涇渭分明瞭,遇上那般時候,我們也就都不用犯難了。」
楚雲西怒到極致,反倒笑了。
他連道三個『好』字,還欲再言,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了。
扶著桌沿深吸口氣,他猛地一推桌子,跌跌撞撞出了屋。
桌腳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刺啦聲,繼而桌子倒地,咣當一聲響。
傅傾饒慢慢屈起腿,將臉頰貼到膝蓋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