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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能聽見山頂經幡簌簌翻飛的聲音，山腳下背陰的小院子裡，兩個人並肩坐在石階上，微微濕涼的霧氣浮來，好像要在眉眼上凝結成霜，有一種地老天荒的雋永意味。

度亡經沉抑，不由自主的凝神去聽，隔一會便覺得沉沉的透不過氣，好像被困在古鐘裡，外力一撞，神魂震顫。

季清識呆呆坐著，腦門上忽的一疼，抬眸見鍾然眼神沉靜，曲直彈了一下她額頭，薄唇微動，她慢慢回過神，長長舒了口氣。

他彎了下唇，撂一個字：&ldo;傻。&rdo;

季清識仰頭看了看幾十個懵懵懂懂的小腦袋，悵然問：&ldo;他們以後要怎麼辦?&rdo;

&ldo;隆都的學校建好就送他們回去上學。&rdo;

季清識點頭，心裡酸澀，低聲說道：&ldo;我也沒有爸爸媽媽，但我有外公外婆，我也和其他小孩一樣好好長大，可是他們什麼都沒有了。&rdo;

&ldo;我和楊世杭會各出一筆錢放在銀行，會供養他們到十八歲成人，至於別的，只能靠他們自己了。&rdo;

季清識就想，她能做些什麼。

鍾然聲音低沉柔和，&ldo;那得看你想做什麼。&rdo;

誦經聲停了，有個面龐黑黑的男孩指著鍾然喊了句藏話，緊接著幾十個小腦袋整齊劃一的鑽回房間，很快又出現在樓梯口，這當中見過鍾然的只有那個叫達傑的男孩，其他孩子只知道這是他們的資助人，看他衣著考究，軒昂氣宇，都不大敢靠近。

只有達傑小跑著過來。

季清識向剩下躊躇不前的孩子招招手，便又跑過來一些。達傑的漢話說的比較好，有些孩子則是能聽不會說，還有些只會藏語的，雜七雜八的語言冗雜在一起，聽的她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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