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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書房門外,香菱和如意兩人嬌俏的而立,對視一笑。府裡都很擔憂三爺想去京城呢。奶奶出面,一問便知三爺的心意。這麼些年過去了啊!荻少爺、茂少爺都長大、開蒙。兩人彷彿還是新婚時。
…
永興八年的臘月,在江南江北一般同的雪景中,徐徐的流逝。就如同秋季時的**,徐徐的平息。
新春佳節,即將來臨時,自京中出發返川的齊大學士帶著家人,剛剛走到湖廣武昌府。
在武昌府城東,精美的府邸之中。齊馳半倚坐在正房的床榻上,揮揮手,讓服侍他的妻妾、兒子們都離開,道:“你們都去過年吧!別耗在我這兒。”
少頃,正房裡便空下來。值此時,他的病情已經大致穩定下來。六十多歲的齊中堂,一個人沉思著他這些年來的宦海沉浮: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咚,咚…”
敲門聲響。齊馳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見門口胡熾正恭敬的而立,笑道:“興齋來了。坐。不必拘禮。我已不是國朝的宰相了!”他和胡熾交情非同一般。這棟住宅都是胡熾在武昌府的產業。
胡熾去江南傳信返回京城後,一路追隨著齊馳返鄉。以兩人的年紀,恐怕這一別,就是再無相見之日。是以,他一路相送。這是一個商人的忠義!
胡熾身材矮小,乾瘦,七十多歲的老人,穿著黑色的長衫,笑著走進來,拱手道:“大帥今日感覺可好些?”
“死不了。”齊馳灑脫的一笑,寒暄幾句,對胡熾感嘆道:“我這一生,唯識人耳!”
比如:軍事長才曾季高。依靠著曾季高,他征服西南,拓土千里。比如:到此時,依舊對他不離不棄的胡熾。有這份忠義,他值了。
還有,信守承諾的賈環。京中的政治安排,基本都依著他的意思進行的。賈環停留在金陵,並未去京師。他內心中,感慨難言!
從雍治九年那時起,他就未曾看錯過賈環!
胡熾坐在椅子上,看著衰老的齊大帥,眼睛微溼,點點頭。
…
永興十年春,天下公認的永興朝名相齊馳,繼何太師之後國朝又一位名留青史的宰輔,在四川老家中病逝!諡“文正”。以其文治武功,有大功於國,配享太廟。
周史記載:本朝自定鼎以來,賢聖繼作,山嶽降靈。英人傑士,比肩相望。然論功見於世者,寥寥數人。齊馳方肅,奪群小之威福以還天子。舉賢任能,改革弊端,恢復國力,復皇周天威於四方。
憲宗初踐大寶,當是時,內憂外患,民氣未復。柱石傾移,朝野多故,時事亦孔棘矣。齊馳以一身拄其間,沛然若有餘。獎勵人材,振飭綱紀。偉哉宰相才也。
古稱社稷臣,何以尚諸?
…
一代名相齊馳的致仕、歸鄉,落幕。就像是一條單行線,漸行漸遠。他的病去,是後話。
時光匆匆的流逝。春風又綠江南岸。
這天下午,賈環帶著孩子們到莫愁湖踏青放風箏回來,金陵知府袁枚來訪。
他正是當年那位寫詩諷刺賈環的江南才子:到底公卿負前盟,榮華情重美人輕。林仙領略情中味,從此人間不再生。
賈環在府中洗過手、臉,彩霞端著水盆、毛巾離開。他和玉華說笑幾句,逗著黏他的女兒幾句,換了衣服,到前院裡會客。
精美的小廳中,袁知府正悠然的喝茶。見賈環進來,忙起身,道:“在下叨擾賈學士了。”
賈環一邊走進來,一邊伸手示意他坐下,隨意的笑道:“子才若是真怕打擾我,便不該來。說說看,什麼事?”
小廝上了茶。
袁枚笑呵呵的道:“江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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