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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後那扇緊閉的窗正在緩緩開啟。
姜昭禮溫柔的眼眸中深深倒映著一道動人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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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數月不曾回國公府,但這裡的路若梨從未忘記。
路過皓月閣時她小心地往裡看了一眼,見無人注意到她,便趕忙撐著疲軟的身子,擠出力氣加快腳步往弈竹院去,並未進去行禮問安。
英國公與長公主只得一子,闔府上下無人敢違逆裴嶼舟,惹他不快。
她並非有意失禮。
若梨上氣不接下氣地跨進院子時,撲面而來一陣熟悉的沉香味,好在少年反應迅捷,運起內力,足下生風,眨眼便退到三步開外,與她拉開了距離。
「誰送的?」
掃了一眼鬢髮凌亂,但衣衫尚算齊整的少女,裴嶼舟慵懶垂眸,若無其事地把玩起馬鞭。
若梨低垂著小腦袋從門前挪開,不敢擋著他出門的路,本就不寧的眼因著裴嶼舟一針見血的問題越發膽怯糾結。
若實話實說,他定奚落羞辱,多半還會得罪太子殿下,可若撒謊,結果應是更糟。
最後,若梨絞緊指尖,輕抿的唇瓣並得更為嚴實。
太子殿下既在無人的地方將她放下,便代表著會保持沉默。
她不說,裴嶼舟至多一時生氣。
冷笑一聲,站在她對面的少年移開視線,神色矜傲又疏離,「程若梨,記住你如今的身份,若做有辱門楣之事,沒人保你死活。」
沒在外丟人現眼就行,至於誰送,關他何事。
反正他們遲早要解除婚約,她憑著這副楚楚可憐的禍國之姿早日釣到個冤大頭,對他有利無害。
早該想到結果會是如此,可親耳聽到這些,淚水依舊會不聽話地在眼眶裡打轉。
但若梨不想讓他察覺,便只乖乖地點頭,算是應了。
她根本無話可回。
「回你的院子,沒命令別出現在本世子眼前。」
看一次煩一次。
餘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若梨手上纏繞的棉布條,裴嶼舟別過臉,有些不耐地打發剛喘勻過氣的女孩。
行禮後,若梨離開了院子。
當裴嶼舟不明緣由地再次投去視線時,便只看到一截明明質地輕盈,卻在沉沉浮動的裙擺
轉過身,他回到書房,將馬鞭丟到一旁的架子上,坐在桌前繼續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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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身邊的蘇繡姑姑來到若梨的芳華園,請她去皓月院時,她剛梳好發,換了身樣式簡單的素色衣裙,柔軟的絲綢髮帶依偎在如墨般秀麗的髮絲間,溫婉乖巧之餘又不乏少女的靈動。
一路上若梨不發一言,眸光卻越發閃爍不寧。
皓月院她進去過許多次,可每一次心中的懼意都是隻增無減。
「你們都退下吧。」珠簾後,清雅的聲音傳來,聽似悠然,卻仍能讓人心中緊張。
有兩扇窗半開著,裊裊沉香中沁著絲絲舒爽的涼意,提神醒目。
但正撩開簾子,往軟榻上優雅斜靠的女人面前走的若梨掌心卻布滿了汗漬。
「殿下。」
在離她不到三步之距時,她彎下腰行禮,儀態無措,語氣還是姜錦芝熟悉的拘謹,並無長進。
雖已三十有五,但每日以珍貴的藥材護理,婦人面容仍舊姣好,看著不過二十有餘,她也沒叫若梨起身,便再次開口道:「你如今已是吾兒的未婚妻,該隨他叫一聲『母親』。」
「若梨不敢。」
她沒說免禮,少女只能繼續保持屈膝行禮的姿勢,不敢有一絲晃動。
纖長的眼睫低垂,也沒人能看清她的神色。
「嶼舟心氣高,不喜約束,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