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3 頁)
小碴子粥微黃,十分粘稠,老闆娘還特意給她了一些鹹菜一併端上去。
衛澧一個人孤孤單單躺在火炕上,沒人進來看他。
而外面卻斷斷續續傳來歡聲笑語,他心中惱怒的無以復加,恨不得衝下去將他們都殺掉。
笑什麼笑?有什麼值得笑的?都閉嘴!
他不是已經下令,平州境內不允許聽見歡聲笑語嗎?這些都將他的命令當做什麼?
但是他現在一點兒也動不了,只能目光陰沉盯著牆面,恨不得要把它戳出來個洞。只想著等他回去之後,就折回來把這些人都殺掉。
趙羲姮臨進來之前,把粥和小菜先放在地面上,揉了揉臉,把自己小臉上那容光煥發的神采都給搓下去。
她在驛站待的實在是有點兒歡快。
主要是衛澧在床上躺的老老實實,沒人管她,驛站老闆娘變著法兒給她弄吃的,她不高興才要奇怪。
但是驛站終究不是長久能待的地方,她早晚還得跟衛澧去不鹹城,他才是未來的衣食父母,趙羲姮興許未來幾年的吃喝待遇都掌握在人家手裡,人家那重傷在床,她興高采烈這實在不對勁兒。
她儘量把嘴角往下耷拉下,又揉了揉眼睛。
副將送走了醫師,正提著一串包好的藥經過,準備去廚房給衛澧熬藥,被趙羲姮一把抓住了。
“你看我一眼。”趙羲姮跟他說。
副將蹬的一下躥後兩步遠,臉也紅了,“幹,幹啥?”
雖然,雖然公主長得很好看,但是公主對著他和對著主公的時候,兩副面孔呢,這種漂亮姑娘,他實在是伺候不起,他娘說容易折壽。
趙羲姮一皺眉,奇怪他為什麼跑,於是把人又揪回來,“你看我這樣兒進去,你主公能不能生氣。”
她說完之後忽然一捂嘴,發現越深入平州,無論是副將還是路遇的百姓,那口獨特的平州口音就越發濃烈,甚至隱隱快要把她帶偏了。
“不知道。”副將十分誠實的搖頭,“我家主公情緒來得快,屬下已經跟隨主公多年了,依舊摸不清主公心思,勸公主不要試圖去猜測主公。”
趙羲姮咧起個假笑。
就神經病就神經病,還非得美化一下,說情緒來得快,不愧是衛澧身邊兒的人哈,可真會給他臉上貼金。
她從地上重新端起粥,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反正衛澧現在下不來床,就算發神經,也沒法對她怎麼著,趁這個機會,她看看能不能好好跟他說說話。
衛澧傷一養好就要啟程,想必用不上一天就能到不鹹城去。
不鹹城和郡守府可不一樣,那兒全都是他的人,看著他臉子行事的,他對自己撂了臉子,底下人就得有樣學樣往她頭頂上落石頭。這種事兒,她在宮裡見得多了,但很不幸,她一直是那個被下石的人,從來沒什麼機會給別人頭上砸石子兒。
“主公。”趙羲姮悄悄喊了他一聲,“吃飯啦,吃完飯喝藥。”
衛澧還是那樣直挺挺躺著,趙羲姮以為他又睡了,湊過去看他一眼,發現他正雙目陰沉的看著牆面。
趙羲姮???
大概是她在身邊兒站久了,衛澧終於施捨了她一個眼神,趙羲姮能感覺到,那眼神極為複雜,她說不清道不明,卻知道一點兒都不友好就是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回想這幾天並沒有得罪他。
衛澧依舊不說話,趙羲姮轉身要走,“主公要是你現在沒有胃口,我等會兒再來。”
他心情明擺著不好,她又不是傻子還要往上頭撞。
“回來。”
她前腳才抬起來,衛澧便懶懶開口。
大概是在床上躺了許久不曾喝水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