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第1/2 頁)

僥倖逃脫的唐兵被義兵一路追殺，直攆到雋水西岸，曾元裕、竇玫、宋文通捨命逃過雋水，駐軍壺頭山，清點兵馬，三萬征剿大軍只剩下一千多人，基本上被義軍消滅殆盡。唐朝中原兵將自此聞嶽靈飛大名，人人心驚，個個膽寒。

殘陽如血，曾元裕登上壺頭山頂，任晚風拂起他零亂的頭髮和殘破的戰袍，遙望嶽州方向，淚如雨下。竇玫、宋文通盔歪甲斜，站在曾元裕身邊，無話可說。曾元裕哀嘆一聲：&ldo;此役一敗，我軍退到江北，黃巢賊勢愈盛，大唐中原難保矣！&rdo;

良久，宋文通說道：&ldo;曾將軍，這次三路兵出，看來凶多吉少，這裡很不安全，還是及早撤回鄂州，別作良圖吧！&rdo;

竇玫也規勸道：&ldo;曾將軍，你已經盡力了，雖然打了敗仗，但非戰之罪也！我想朝廷依然會重用你的。&rdo;

&ldo;重用我？哈哈哈哈，重用！重用！可我就是不中用！不中用啊！我曾元裕出身將門，曾立下軍功無數。可我現在，何顏面對皇上？！而對鄭畋宰相？！面對列祖列宗？！我今天死了算了！&rdo;說完，曾元裕一頭就向懸崖撲去。

竇玫、宋文通和親兵猛地抱住曾元裕，一齊摔倒在山頂上，彼此抱頭大哭，哭聲震動山谷，連一些叢林裡的野獸也停止了腳步，豎起耳朵，聽哪裡傳來這麼大的聲音。

第二天，曾元裕帶著殘兵敗將上路了，回到鄂州後，曹全晸前來問候，並匯報軍情。

曹全晸說道：&ldo;曾將軍，高湘、尹超在洪州城外被賊寇孟楷部殺得大敗，只剩幾十人回到鄂州。我派人到高湘所經之地瞭解，散兵說高湘、尹超根本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而是一觸即潰，聞風而逃！高湘、尹超違反軍紀，臨陣退縮，我已經將他們拘押起來了，請曾將軍發落！&rdo;

&ldo;曹將軍，你做得很對，現在就把高湘、尹超押到府衙裡，我要親自問話！你通知鄂州諸將全部到府衙集中！&rdo;曾元裕命令道。

&ldo;遵命！&rdo;曹全晸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鄂州諸將都來到府衙，曹翊押著高湘、尹超也來到府衙。高湘、尹超被繩捆索綁，高湘耷拉著腦袋，尹超左顧右盼，當看到曾元裕一臉嚴霜時，尹超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曾元裕冷冷問道：&ldo;高湘、尹超，你倆違反軍紀，在賊寇進攻時，沒有組織抵抗，擅自撤回鄂州，導致全軍覆滅，可知罪否？&rdo;

&ldo;賊寇數萬大軍，我兵力薄弱，難以抵抗，所以回撤！&rdo;高湘梗著脖子。

尹超跪在地上，哭訴道：&ldo;元裕，這事與我無幹，是高湘命令撤退的！&rdo;

曾元裕吼道：&ldo;知錯不改，罪加一等！高湘上次棄城而逃，丟失洪州，致使賊寇在江南一步步做大；尹超駐守宿松，沒有抵抗就傳令撤軍，影響惡劣！這次你倆老毛病又犯，看來不加嚴懲，大唐軍紀就是一紙空文了！剿賊大業也就難以成功了！今天我要效仿武侯！揮淚斬馬謖，整肅軍紀！&rdo;

&ldo;元裕，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要殺我？！&rdo;尹超一聽曾元裕要整肅軍紀，激稜稜打了個冷顫，語帶哭音。

&ldo;不錯，你是我的舅舅，可是大唐軍紀不容更改！對大唐兵將都是一樣的，誰觸犯了軍紀，就必須受到懲罰！刀斧手何在？將這二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之人拖出去，開刀問斬，號令三軍，以正軍紀！&rdo;

幾個刀斧手走進府衙，架起高湘、尹超就往外拖。高湘大叫道：&ldo;曾元裕，你不也是在嶽州吃了敗仗逃回來的嗎？為什麼不允許別人逃回來？我不服！我要向楊監軍匯報！楊監軍哪，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