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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兵的叫罵聲在山谷裡不停地迴蕩，清晰可聞，李昌言和手下沙陀兵將聽了不由得勃然大怒，毛髮根根豎起。李昌言大叫道：&ldo;你們幾個小毛賊，竟敢謾罵我們沙陀鐵騎兵，今天就教訓一下你們，讓你們知道沙陀鐵騎天下第一的稱號是怎麼來的？&rdo;說完，李昌言揮舞著獸角點金槍，大吼一聲：&ldo;弟兄們，向這些小毛賊衝殺！統統地殺光！&rdo;

沙陀騎兵各執兵器，打馬揚鞭，吶喊著向義兵卷殺過來。

朱存看到沙陀騎兵絕大多數進入了伏擊圈，他虎目圓睜，舉起撥風刀，大喊一聲：&ldo;大齊弟兄們，給我狠狠地打，痛擊這些沙陀兵！&rdo;

第十一章 亂自上作

且說李昌言仗著沙陀鐵騎兵攻擊力強，立功心切，一路追殺朱存的人馬，被朱存引入了大騩山一帶。那裡山高林密，道路崎嶇，朱存看到沙陀騎兵進入了義軍預設的伏擊圈內，就一聲令下，義軍弓弩手的伏遠弩、擘張弩、角弓弩箭矢如雨點般向沙陀騎兵射去，義兵在山頂上撬動木棒，巨石直滾下來，義兵又舉起很多小石塊狠狠地砸向沙陀騎兵。

沙陀騎兵突然遇襲，頓時亂成一團，被打得人仰馬翻，死傷一大片。戰馬受驚，四處亂竄，很多沙陀兵連人帶馬掉進了陷馬坑裡，被竹籤子、鐵蒺藜等尖刺之物紮成了馬蜂窩。

李昌言大驚，傳令火速撤離山谷，朱存哪裡肯舍，手中撥風刀一揮，怒吼一聲：&ldo;大齊弟兄們，隨我一起追殺沙陀兵！&rdo;義軍從隱蔽處鑽了出來，吶喊著殺向沙陀兵。這時很多沙陀兵已經沒有了戰馬，變成了步兵，沙陀兵長於騎戰，步戰方面並不擅長，被義兵殺得積屍山谷，死傷無數，大敗虧輸，折兵大半。李昌言在親兵護衛下，殺開一條血路，狂奔到張自勉的大營，向張自勉哭訴慘敗的經過。

張自勉聽了李昌言的匯報也是吃驚不小，想不到義軍敢對沙陀鐵騎兵開刀，這可是他&ldo;剿賊&rdo;大軍裡的一張王牌啊！如今王牌軍慘敗，他作為中原北線&ldo;剿賊&rdo;總指揮，實在太沒有面子了。

張自勉百般無奈，只好安慰李昌言：&ldo;李將軍，雖然你這次損兵折將，但還有好幾百騎，我看這樣，你的沙陀兵離家時間也很長了，肯定思家心切。你就帶他們回鳳翔吧，讓兵士們和家人好好團聚團聚。你回到鳳翔後，要抓緊時間招兵買馬，擴充兵力，下次朝廷應召時，你再帶兵出征。&rdo;

李昌言想不到張自勉對他帶領的沙陀騎兵這麼好，打了敗仗還放他們回去和家人團聚，真是喜出望外，感激涕零。李昌言向張自勉深施一禮，說道：&ldo;張將軍為人忠厚，仁慈愛民，昌言非常敬佩，我這次回去，一定會按您的吩咐招兵買馬，抓緊訓練，來日張將軍需要末將增援時，末將一定赴湯蹈火，迅速來到您的營中！&rdo;

&ldo;嗯，昌言，那你就趕快動身，到鳳翔去吧。我為你寫一張便箋，你經過洛陽時給劉景仁看一下，他是我的老朋友，會放行的。&rdo;張自勉說完，到帥案上取過一支狼毫筆，寫了一張便箋，交給李昌言。

李昌言走後，歸仁紹對張自勉說：&ldo;張將軍，李昌言打了敗仗，你卻放他回鳳翔老窩，這是為什麼？&rdo;

張自勉苦笑一聲：&ldo;一則沙陀兵是我們請來增援中原戰場的，如今已經折兵大半，這幾百號人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放他們回去也正好體現了我們的誠意；二則如今營中糧草不多了，鄭州城裡也在鬧饑荒。城裡城外十幾萬大軍，人吃馬餵的，消耗相當大。這春荒二月的，你讓我到哪兒去弄糧草？其它方鎮遲遲不肯向中原&ldo;剿賊&rdo;大軍運送糧草，互相推諉，唉，沒有當過家，不知柴米貴。我這個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