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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腳剛停，後腳假山那邊就有倆人低著頭送了兩樣東西過來，言笑還沒看清楚，就感覺自己背後一重。

抬眸，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了一步。

&ldo;夜裡風大，你體弱，大氅先披著。&rdo;

&ldo;臣多謝陛下恩‐‐&rdo;

謝還沒謝完，言笑手裡就又被塞了個湯婆子。

&ldo;行了，今夜，我們不分君臣。&rdo;

&ldo;愛卿，記住，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已經不是君臣了。&rdo;

&ldo;……這一刻？&rdo;言笑腦子懵了一下。

齊煥嗯了一聲，側目，&ldo;就是現在，從你接過了我的湯婆子開始。&rdo;

你，我。

……

不分君臣禮之後，齊煥帶著言笑去了連河旁邊的六角亭裡玩河燈。

&ldo;宮裡的河燈，款式這麼多嗎？&rdo;言笑看著石桌上的一堆東西，有些驚訝。

齊煥嗯了一聲，&ldo;這些河燈是內務部趕製的，只要是在宮裡有名冊的宮女，都可以按照品級去內務府領自己的河燈。&rdo;

&ldo;噢。&rdo;言笑點了點頭。

說著，齊煥又從石桌地下拿出了筆墨，&ldo;一貫以來，河燈就可以寄相思，寄願望，又因為宮裡不限制放河燈，所以很多宮人，都會在河燈上寫下自己的願望。&rdo;

&ldo;像這樣。&rdo;

言笑一抬頭，就看見齊煥在一個小花燈上寫了她的名字。

言笑：……

齊老闆這是什麼操作。

偏生，齊煥在看見言笑看她之後，又在言笑的名字下面，加了一個自己的名字。

言笑在上，齊煥在下。

言笑的心咯噔了一下。

&ldo;我看你對河燈很感興趣，言……笑，不如你也拿一個河燈，我們一起去河邊放燈吧。&rdo;

某人是想拒絕的，但是筆墨已經到了手裡，她想了想，就點了頭。

她這邊頭剛一點，齊煥二話沒說，就幫她把河燈拎好，站了起來。

&ldo;陛……&rdo;

一個字，對面的人就回了頭，&ldo;別叫陛下，叫齊子直。&rdo;

&ldo;我姓齊名煥，字子直。&rdo;

字。

如果言笑沒記錯的話，這個所謂的字，好像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除非同僚，就只有家長及妻可稱呼，齊老闆又拋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

心跳如擂鼓的言笑還是抱著湯婆子，去了河邊。

那個高大俊逸的男人就站在那裡，半隱於夜色朦朧之中，見到言笑，他便側頭，側臉在不遠處假山燈籠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淡淡的暖意。

&ldo;你來了。&rdo;

他此刻，不像是在等臣子的帝王，倒像是在等妻歸的夫。

&ldo;子……直。&rdo;

&ldo;笑你的聲音真好聽。&rdo;

&ldo;叫人名字的時候，真讓人覺得愉悅。&rdo;

這算挑逗了吧？雖然被調戲了，但是言笑並不想接這句調戲，就把主題拉回了河燈，&ldo;子直，之前不是說放河燈嗎，都到了河邊了，我們還是先放完河燈再閒談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