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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裡留了一個暗門。

邕聖祐從椅子上站起來，從高窗上往下俯視那些聽了風聲已經開始躁動的犯人們，那些被安社長安插進來的螻蟻們，在意識到上頭的人可能會倒臺後，終於坐不住了。

a0825裂開嘴笑了下，活動了一下許久沒有大開殺戒的筋骨，慢悠悠地朝著一區三位自留的彈藥庫走去。

姜丹尼爾在親吻的間隙裡睜開眼睛，看著正閉著眼睛像小動物一樣認真地親吻著自己的樸志訓，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少年時代第一次背著姜家長輩偷偷喝酒的感覺。一樣醉醺醺的、像是時間都被拉長了的、感官都被模糊的‐‐隱秘又不捨得結束的快感。

他想要無限延長這個瞬間，但是不可以。

所以他貼著男孩子的嘴唇，在吻接近尾聲時，終於有些突兀地開口說道：&ldo;我和小訓不一樣，我不會說出你會找到比我好一萬倍的人這種傻話。&rdo;

如此輕柔的聲音，彷彿這樣就不會有人察覺內容是多麼決絕一樣。

&ldo;你不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了，你不會遇到比我更愛你的人了。&rdo; 男人如此自負地說著這種甜蜜又殘酷的話，&ldo;你的身體、心臟和靈魂都是屬於我的。&rdo;

他在陳述一個事實般地說著。

年少時的宿醉總是這樣，即使過程夢幻又美麗，但在此清醒過來的時候，現實世界冰冷的落差感只會讓原本就糟糕的痛苦推得更遠。

&ldo;所以在我死後，你不可以喜歡上別人，你不可以為別人心動，你傲慢又得意的樣子只有我可以看見。&rdo;

&ldo;你會一直帶著這枚戒指，就像我從未離開過，哪怕所有人都忘記我了，你也要記得我。所以你要活得更長更久，然後永遠地記著我。&rdo;

因為你是屬於我的，哪怕我死去了，哪怕我腐爛了，哪怕我消失了在了這片淡粉色裡，你依舊是屬於我的。

&ldo;不然的話，我會化成惡鬼，一直跟著你，糾纏著你，你會睡不好覺，你吃不下飯，你會痛苦地思念我‐‐所以你要聽話，你只屬於我。&rdo;

所以你沒有選擇我，樸志訓想。

&ldo;所以你要活下去，我的小訓。&rdo;

這是男孩聽過最自私、最殘忍的話。

這一幕多麼熟悉，好像不久之前樸志訓也是這樣，抱著這種糟糕的、想要獨自死去的想法，在對方耳邊反覆地展望著那些沒有了自己的未來。

不過轉眼間，兩人的處境就對調了‐‐愛可真是一個調皮又可怕的字眼。

&ldo;你沒有選擇我，&rdo; 樸志訓終於抬起了眼睛，再也沒有遮掩瞳孔裡快要裝不下的恨與愛，這激烈的的情感讓他的眼睛變得格外明亮，眼眶紅得像是在被烈火炙烤。&ldo;你沒有選擇我。&rdo;

他沒有哭‐‐只有一滴眼淚堪堪掛在眼角。姜丹尼爾注視著那粒飽滿的、馬上就要落下的淚珠，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將其拭去。

&ldo;你剛剛還在說，想和我一起變成空氣和煙塵，然後和我的身體永不分離，怎麼現在就變卦了？&rdo; 樸志訓說著，好不容易從眼底深處壓下去的黑氣又不斷地往外翻了出來。&ldo;所以都是騙我的，什麼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都是騙我的。&rdo;

&ldo;姜丹尼爾，&rdo;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ldo;姜丹尼爾。&rdo; 男孩子念著自己愛人的名字，他反覆地、聲音冰冷的、又像是在嘶喊地念著自己愛人的名字。

&ldo;姜丹尼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