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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
裴珍映抓住樸志訓的手,把對方的袖子往上一拉‐‐只見樸志訓的小臂內側赫然有一道還沒有癒合的傷痕。
&ldo;這就是那枚微型炸彈嗎?&rdo; 穿著粉色制服的黑髮獄警問道。
樸志訓臉色不變,輕輕地把胳膊抽了回來,然後放下袖子,點點頭,&ldo;嗯,顯然我上次假死真的讓人印象深刻,我一被抓回來,社長就給我植入了這個東西。方便他可以隨時遠端控制,他死我也要陪葬,他要是閒來無事,隨便按一下遙控,我照樣也絕無生路。&rdo;
裴珍映聽完了以後有些興味地笑了,完全不覺得這是件倒黴的事情‐‐他輕輕地活動了下手腕,繼續看著樸志訓收回去的那個胳膊。
&ldo;哥或許不知道,我來找你之前,成雲哥集訓了我關於拆彈的知識,從某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個防爆專家了,&rdo; 裴珍映黑亮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ldo;只是沒有在活人身上試驗過,怎麼樣,哥,要不要當一當我的小白鼠?&rdo;
樸志訓的眼睛對上裴珍映的,&ldo;你應該知道,稍有不慎引發了爆炸,我倆都會死無全屍吧?&rdo;
只是說是這麼說,男孩子還是再次捲起袖子,把手臂遞了過去。
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四千三百二十分鐘。這對於人漫長的一輩子來說,彷彿是一個眨眼就沒有的瞬間。
樸志訓站在三區獄警辦公室裡,站在安社長的辦公椅後面,兩隻手被緊緊地拷著,像一件被鎖起來的、用來交易的物品。
黃旼炫安排的狙擊手站在對面的樓層上,只要等會兒的會晤稍微出了差錯,子彈便會毫不留情地射進來。
對於樸志訓來說,這三天卻過得格外漫長。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想念、不會忐忑不安。事實證明,男孩不僅想念‐‐他想念男人溫暖的擁抱、溫暖的手指和溫暖的嘴唇‐‐他也會忐忑不安,忐忑姜丹尼爾是否真的收到了他在電梯裡訊息,擔心男人的選擇,擔心男人因為他而有危險。
他想了很久,他發現自己最想做的,不過是每天早晨睡醒的時候,可以看到看到身側姜丹尼爾的睡顏,看到他被枕頭壓得亂七八糟的發梢,然後樸志訓會趁著姜丹尼爾剛剛睜眼的時候,出其不意地給對方一個早安吻。
他想在死後和姜丹尼爾共享一個墓碑,想讓他們倆的名字可以永遠地靠在一起‐‐就好像死亡也無法將他們分開。
他會親自解決安社長,然後回到姜丹尼爾身邊,陪著男人渡過著漫長而又乏味的一生,再也不會離開,樸志訓是這麼漫無目的、神遊天外地想著‐‐所以姜丹尼爾開啟門走進來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因為,樸志訓見過姜丹尼爾許許多多的樣子,比如男人從水刑室裡將他救出來後怒氣滔天的樣子,比如站在他身前為他擋住子彈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比如游泳池邊親吻著自己那溫柔又有耐心的樣子,比如在情慾的巔峰高/潮時迷人的雙瞳渙散的樣子。
只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姜丹尼爾,樸志訓只見過一次。男孩子站在獄警室的燈光下,有些茫然、又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樸志訓筆直地站著,微微昂著頭,頭頂的光線像尖銳的小刺一樣撒入他的眼睛裡,只覺得全身涼冰冰的。
這個樣子的姜丹尼爾,樸志訓之前只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面前這個慵懶又冷漠的男人,這個渾身上下一點破綻都沒有的男人‐‐上一次男孩見到這樣的他,還是在入監那一天,他那時站在最底層,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