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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說了‐‐,樸志訓在心底喊道,本來就所剩無幾的防線潰不成軍。
&ldo;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姜丹尼爾,你想說你賭輸了嗎?你想說你身處高位最後卻敗在我這裡嗎?惱羞成怒嗎?你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好,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所以殺掉我不就好了嗎?把我這個你人生的汙點、敗筆消除掉,你還可以做回那個高高在上的姜丹尼爾,就當我們兩清‐‐就當你放過我好不好,放過我好不好?&rdo;
樸志訓最終還是失去了理智,他本來只要再堅持一下、他只要再堅持一下‐‐
可他小瞧了那把快要把他腦子燒光的大火‐‐樸志訓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姜丹尼爾對自己的意義,他無法承受這種刺骨又沉重的折磨,他無法看到男人如此受傷的目光、他無法聽到男人像是報復般的話語。
男人聽完男孩子近乎聲嘶力竭的請求,突然就定住了‐‐樸志訓又哭了,只是這次是無聲無息地,眼淚順著泛紅的眼眶往下,流過髒汙的漂亮臉孔,一路沿著下頜流到了姜丹尼爾的手指上‐‐他的淚珠像是沸騰的滾水,燙得男人只覺得鑽心的痛意沿著他的指尖一路啃噬到他的心臟‐‐啃噬到那給被他自己剖出來送給樸志訓的心臟上。
太疼了,一滴眼淚就讓他的心臟疼到四肢百骸都想要痙攣。
他看著樸志訓,看著對方那悽慘又狠戾的面龐,一字一句地道:&ldo;我想你可能忘了,我說過,我不會再放過你了。我一向說話算話。&rdo;
&ldo;所以不,我不會殺了你‐‐哪有那麼容易就可以解脫,你想得太便宜了。樸志訓,我現在這種心情,總有一天要讓你徹徹底底地親自體驗一遍。&rdo;
樸志訓閉了閉眼睛,只覺得眼淚淹得面頰刺痛。
不需要,男孩子在心底回復道,不需要那一天,因為現在就是了,這種心情他已經切身體驗到了‐‐我也把我的心臟剖了出來,想要獻給你,可你看不見,我也不敢讓你看見。
第十九章
姜丹尼爾走了,於是樸志訓又只剩下一個人,被困在這片狹小的空間裡‐‐他覺得審訊室的人彷彿已經用盡了各種精神上的懲罰‐‐不是肉體上的,似乎真的沒人敢要了他的命。
可精神上的懲罰也夠要命,那種疼痛似乎比肉體上的更折磨人,所以樸志訓總需要想些別的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後他就發現,以往被他用來轉移注意力的那些童年快樂記憶不管用了,被取代了‐‐被短暫的、像夢境一樣的記憶,那些和姜丹尼爾在一起的記憶,粉紅色的、情慾高漲的、溫暖又危險的記憶,取代了。
他悲哀地發現就連姜丹尼爾額頭上那小小的抬頭紋,也比他十二歲生日時的遊樂場還要有效得多‐‐好像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也可以讓他開心許久。
甚至是剛剛那樣子的姜丹尼爾,似乎都變成了他繼續走下去的原因‐‐樸志訓在心裡甜蜜地想,他愛我,他悲傷地想,他愛我。
這種自我放縱式的神遊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電子門開合的聲音又響起了,又有人進來了。
這次樸志訓抬起眼睛去看,來人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邕聖祐。
似乎除了姜丹尼爾,樸志訓很少和其他的一區人有過多的交流。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金在煥對他的戒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