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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刀刃砍向樹下,刀氣捲起勁風,切斷桃花枝幹無數!
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迷濛了寶意的視線。
歐陽昭明孤身一人,怎麼能比這麼多的刀刃?
寶意縮在角落裡,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埋首在自己的手臂中。
他一死,誤闖這裡的自己看到了這些人行兇,只怕也不得善終。
然而,她預想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
在院中響起的不是歐陽昭明的聲音,而是那群黑衣人的慘叫聲。
「啊——!」
「小心!」
寶意霍地抬頭,就看見剛剛向著他襲去的十幾人當中,除了離得最遠的頭領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其他人倒在了地上。
或是斷手,或是斷腳,更有甚者甚至連頭顱都落在了地上。
傷口的斷面平整,血液奔湧流出,染紅了地面,滲進了土壤裡。
那些被切斷的桃花落在血泊中,映著血色。
方才在他周身還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俊美書生,此刻身前身後竟橫滿了無數透明的絲線。
因為切斷了這些人的肢體,所以絲線上沾染了血跡,才在寶意的視野中顯了形。
寶意臉色一白,為著這樣滿地鮮血斷肢的畫面,差點吐了出來。
方才那一陣落下的桃花,是這些人為了遮蔽他的視線弄下來的,可是反過來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寶意不知他什麼時候佈下了這樣的天羅地網還不叫人發現,那唯一還站著的黑衣人也不知道。
可是這樣的手段,配上樹下這身著青衫的人的名號,也足以叫他膽寒。
他拿刀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這次來刺殺他,他們已經想過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是沒有想到連這狗賊的一根寒毛都沒碰到,自己的手足就已經損傷慘重。
「狗賊!」這人憤怒而又徒勞地罵道,任誰都聽得出他聲音的顫抖。
這樣似謙謙君子,卻是一朝佞臣的人維持著淡然的表情,彷彿被這樣罵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他說:「我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在你們背後三番五次指使你們的人是誰。」
寶意縮在角落裡聽著他的話,原來這樣的刺殺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
難怪他能這樣氣定神閒。
「你做夢,狗賊!」這唯一還站著的黑衣人怒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是誰派我們來的。」
「……」
這也太傻了。
哪怕是寶意,也知道院中的人是在誆他。
果然,就見歐陽昭明站在原地朝他一挑眉,露出了叫這黑衣人後退的笑容:「所以說,你們背後果然是有人。」
那黑衣人蒙著面,露出來的額頭上卻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沒有想到會被他這樣誆了話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書生模樣的青年伸手,在這透明無形的絲線上一勾,這絲線一顫,上面掛著的血珠就落了下來,「你要是肯說出背後主謀,我就讓你的這班兄弟活下來。」
那人聽著他的話,低頭看向地上那些斷了手腳,身體還在劇痛中抽搐,卻站不起來的兄弟:「你做了什麼……」
方才他就已經覺得奇怪了,他們都是從戰場上拼殺過來的,哪怕是斷手斷腳之痛,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力也同樣能夠站起來,可是如何在這院子裡就連動都動不了了?
他這才看到從弟兄們的傷口上流出來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這狗賊的暗器上竟然淬了毒!
黑衣人瞠目欲裂:「你——!」
歐陽對他溫柔一笑:「我說過了,你還有機會救他們。」
他說完便站在原地,遊刃有餘地看著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