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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歐陽昭明是一個複雜的人,而他的鸚鵡這一期銜起來的花牌,便是寶意的依仗。
寶意瞧這天色,昨日是四月十五,今日便是開盤的時候了,她現在去賭坊,在他們開盤之前下注還趕得及。
白翊嵐看著不知被自己哪句話刺激到神經,又變得興奮起來的少女,見她把掃帚往自己手裡一塞,然後轉身就跑,一面跑一面說:「我出去一趟,在公子起床之前就回來!」
第21章
寶意從王府的後門溜了出來,把門虛掩著。
現在天色還這麼早,街上都沒有什麼人,唯一熱鬧的就是北城的長樂賭坊。
長樂賭坊有著歐陽昭明做靠山,在京中可以說是毫無限制,從早營業到晚。
在清晨的薄霧中,寶意來到了長樂賭坊所在的玄武街上,看著這個自己兩輩子都沒有進過的地方。
在她身上帶著她所有的家當。
昨日三哥還賞了她,寶意的小荷包裡現在足足有著十五兩銀子。
她抓緊了荷包。
十五兩銀子單買一張花牌,四十二倍的賠率。
要是開出芍藥,轉眼間她就能賺到六百多兩。
寶意深吸一口氣,她對本月開出的花牌記憶深刻,是因為上輩子府中的花匠李二也買花牌。
他在王府裡負責侍弄花草,小六子就是他的徒弟。
這李二沒有別的嗜好,除了在府裡種花養花,在賭場裡也就月月買一輪花牌,雷打不動。
寶意上輩子在郡主院子裡,同樣是被分派了侍弄花草的活。
她那日去花圃裡搬花,聽見李二在咆哮:「你說這誰能想到!三百六十四種花裡,偏這個月就開出了芍藥?」
本朝花神節,從來沒有選過芍藥做花神,因為這花在他們北地不常見。
在賭場中開出的花神牌裡,也從未見過它。
偏偏這一回,歐陽昭明的鸚鵡銜中的就是它。
滿城賭徒,據說只有一人買中了。
寶意想,如果這一件事也跟上輩子一樣的話,那自己進去,這一次能夠押中芍藥牌的除了上輩子的那人外,就只剩下自己了。
這樣一來,她肯定會非常打眼,她不能這樣進去。
寶意的目光在這長街上搜尋著。
除了長樂賭坊以外,這條玄武大街上的其他商鋪都還閉著門,沒有在這晨光中開啟。
看來看去,也就只有開在賭坊對面的這家當鋪還在營業。
從長樂坊裡出來的賭徒,要麼贏得盆滿缽滿,要麼就是把身上能典當的東西都典當了出去。
把當鋪開在它對面,同它的時間一樣營業,當鋪老闆可以說是非常明智。
那些紅了眼的賭徒總會在這裡把自己的東西當掉,換了銀錢又立刻回到賭場中去繼續。
寶意咬了咬嘴唇,轉身走向了當鋪。
商鋪昏暗,因著這個時間天光還暗,可天又確實已經亮了,就沒有點燈。
在那高高的櫃檯後,只坐著一個頭一點一點在打瞌睡的夥計。
寶意走了進來,伸手在櫃檯上敲了敲。
那夥計猛地驚醒,以為又是對面的賭徒過來了,用睡意濃重的聲音問道:「要典當什麼?」
沒想到,在下方響起的確實一個少女聲音。
她問道:「你們這裡,可有適合跟我差不多身量的少年穿的衣服?」
夥計揉了揉眼睛,從櫃檯後面坐起了一點,看清了她的樣子。
昏暗的光線裡,只看得出這是個小丫鬟,身上穿的衣裳質地很好。
他想著,這大概又是哪一家的少年公子在裡面賭得連衣服都沒了,要丫鬟來他們這裡就近買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