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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中將謝朝雲方才的話飛快地重溫了一遍,打定了主意。
及至到了內室,傅瑤才發現謝遲已經躺下了。
他閉著眼,像是已經睡著了似的,手腕搭在一旁,交由太醫診脈。
枕邊堆了厚厚的一疊奏摺,是方才那兩個宮人帶來的。
「太傅這傷在心脈附近,這些日子昏迷不醒,元氣虧損得厲害,怕是要精心養上許久才能好轉。」太醫沉吟道,「太傅身上原就有舊疾,此番更得多加註意,不能勞累傷神,不然極易落下病根。」
太醫說話時多有顧忌,已經留了很大餘地,但傷上加傷,就算是再怎麼精心將養,也難恢復如初。
謝遲並沒什麼反應,連眼皮都沒抬,倒是謝朝雲低聲應道:「我知道了……這些日子就勞煩你們多辛苦些,盡力調理吧。」
太醫們應聲而去,謝朝雲撫了撫衣袖,又吩咐道:「很晚了,伺候夫人在此安置歇息吧。」
丫鬟們原本正猶豫著不知如何安排,聽謝朝雲這麼說後,總算有了主心骨,紛紛上前收拾去了。
謝遲這才睜開眼,他神色中透著疲倦,冷冷地看著。
上前來收拾那些奏摺的丫鬟手一顫,連忙又放了回去,跪在了床邊。
「我到別處去……」
傅瑤這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謝朝雲給打斷了。
謝朝雲固執道:「我知兄長不喜旁人親近,可這親事是為了沖喜,哪有新婚之夜便分開的道理?便是要分房睡,那也得改日再說。」
他二人相爭,丫鬟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傅瑤則是手足無措。
謝遲方才強撐著將軍情摺子盡數看了一遍,又問了許多,甚至還口述了奏摺讓宮人寫了帶回去,如今已是疲倦至極。他也沒那個精力同謝朝雲爭論「沖喜」一事究竟是否真有效用,翻了個身,復又閉上眼,索性隨她去了。
傅瑤生了一副好相貌,自小到大都很招人喜歡,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嫌棄,心中簡直說不出什麼滋味。但偏偏見著謝遲那虛弱的模樣也生不起氣來,只好將這事暫且給記下。
眾人收拾妥當後便退了出去,傅瑤換了件鵝黃色的中衣,放下梳子,輕手輕腳到了床邊。
謝遲躺在外邊,這麼會兒功夫已經睡了過去,眉頭微皺,似是夢中也在為什麼事情發愁。不必被他那幽深的眼眸盯著,傅瑤也沒那麼緊張了,她坐在腳踏上,順勢趴在床邊湊近了看謝遲。
燭光透過床帳,朦朦朧朧地照著。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可聞。謝遲那如畫般的眉眼就在眼前,傅瑤下意識地在心中暗暗描摹著,最後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臉給看紅了,自言自語道:「若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的份上,我就……我就……」
她頓了頓,一時間想也不出什麼狠話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第13章
傅瑤這一夜並沒能睡好。
她盯著沉睡中的謝遲看了許久,輕手輕腳地從床尾爬到了裡邊,規規矩矩地躺好。此時已是深夜,若是在家中時,她早就已經同周公下棋去了,可如今卻仍舊沒有睡意。
離得太近了。
雖說是兩床錦被,但傅瑤仍舊能清楚地嗅到謝遲身上淡淡的藥味,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這邊的動靜給打擾到,謝遲竟翻了個身,傅瑤連忙規規矩矩地躺好,不敢再動。
外間的燈火暗了些,傅瑤只能隱約看清謝遲的輪廓,她不厭其煩地盯著看了許久,也不知到什麼時辰方才閉眼睡了過去。
謝家父母早已不在,第二日也不用見公婆敬茶,但傅瑤還是一大早就醒了過來。
她睡得並不安穩,一睜眼見著完全陌生的床帳,先是愣了會兒,而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