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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說不準,你總是將人想得太好了些。」姜從寧笑了聲,「不過如今看來,他應當是沒這個打算,畢竟謝姑娘與皇上的年紀的確差得多了些。」
傅瑤聽出來,她這是覺著謝遲是因自家妹妹年紀太大著實不合適,方才作罷,若不然八成要送謝朝雲入宮。
不止姜從寧,應當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
若真如此行事,謝朝雲生下皇子後,便能徹底穩固謝家地位。這樣划算的「生意」,怎麼看都像是謝遲這個一手遮天的權臣做得出來的事情。
傅瑤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好在還是理智佔了上風,抿了抿唇,並未多言。
畢竟她是沒有立場說這些的。
倒是姜從寧看出她的不對勁來,疑惑道:「怎麼了?」
「沒什麼。」傅瑤露出個笑容來,若無其事地岔開了話題,轉而又講起了自己在江南時的趣事。
雖說太后先前發了話,讓眾人不必拘謹,想到御花園逛也都可以,但也沒幾個人當真敢這麼做。午後,不是去長樂宮陪太后閒聊湊趣,就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各自的住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興許是這些日子舟車勞頓未能好好歇息的緣故,也興許是話說得太多的緣故,傅瑤到了晚間只覺著嗓子隱隱作痛,雖已經喝了不少水,聲音卻也開始有些啞。
姜從寧看出她的不適來,遲疑道:「可要讓人請太醫來看看?」
傅瑤連忙擺了擺手,小聲說:「不妨事,明日興許就好了。」
宮中多有不便,更何況這次進宮這麼多些人盯著,若真是請了太醫來,回頭還不知要傳成什麼樣子。她寧願自己忍一忍,也不想勞師動眾。
姜從寧心中明白她的顧慮,也沒多勸,只是叮囑道:「早些歇息吧。晚間風大,記得關緊門窗,仔細著涼。」
銀硃服侍著她早早歇下。可驟然換了個全然陌生的地方,傅瑤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只能盯著床帳上墜著的流蘇發愣,一直到天際泛白,才總算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夜間輾轉反側的時候,傅瑤便覺著情況不妙,第二日一大早被銀硃給叫醒的時候,只覺著嗓子疼得厲害,腦子更是昏昏沉沉的。
若是在家中,她八成就倒頭繼續睡了,可如今這是在宮中,只能強撐著起身梳洗。
傅瑤原想著,等到用過早飯之後再回來眯一會兒,卻不料才放下湯匙,長樂宮那邊便有人傳了話來,說是太后娘娘請諸位閨秀到她那裡去看畫。
傅瑤扶了扶額,心下嘆了口氣,但隨即起身笑道:「走吧。」
她的嗓子已經啞了,說話時便格外簡短些,姜從寧知道她不舒服,一路上也未曾多言。
及至到了長樂宮,只見眾人齊齊地等候在院中,鴉雀無聲,看著那神情模樣,倒像是如臨大敵似的。
傅瑤正疑惑著,便見著正殿出來個少年。
他的身量與容貌都未長開,便顯得格外蒼白瘦弱,乍一看,像是都撐不起身上那華麗繁複的衣袍。
眼見著周遭的閨秀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地,傅瑤下意識地跟著跪了下去,隨即明白過來,眼前這位就是大周如今的皇上。
此時的長樂宮可謂是美人如雲,霓裳錦繡的裙擺鋪開來,如同春日嬌艷的鮮花,就連傅瑤方才進門時都不由得讚嘆了句養眼。
可這少年卻壓根一眼都沒看,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就好像她們這些人壓根不存在似的。
傅瑤想起昨日與姜從寧閒聊之時聽來的話——
此次立後選妃,雖說是為了皇上,可他實際上是半點都插不上手的,最終結果全然是由太后與謝遲來決定。
雖說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可天下皆知他是個沒任何實權的傀儡,還夾在太后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