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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他們是否穿著生化防護服,都在走動。身體放鬆,微仰頭,閉著眼,嘴唇像嬰兒般輕微蠕動,步調輕柔緩慢,如同鐘擺,在障礙物間,做著不知疲倦的往返運動。
明亮的燈光下,他們彷彿陷在無法醒來的夢中,只憑潛意識的驅動,機械地走動。
究竟出了什麼事?
疑問在眾人心中滋生。如果是病毒把人變成這樣,那接下來又將發生什麼?是死亡嗎?
不,這不是答案。
在那些閉目而行的身影上,看不到任何瀕臨死亡的徵兆。面板散發著淡淡的金屬質地的光芒,安祥沉靜的臉龐甚至稱得上容光煥發;而他們的行動所展示出的同步性,以及沒有目光的仰望中表達的慾望,讓他們的意圖顯露無疑。
“他們在等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們在等待被喚醒的一刻。”方哲回答。
一股冷流淌過拉凡德的脊柱,寒毛根根立起。他一生與異族打過無數次交道,從未覺得如此恐怖。直覺告訴他,在一具具木偶般的軀殼下,有不屬於人類的東西。
醒來會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
☆、繼承人
夜裡十點,軍車駛過漢堡街道。撤離行動有條不紊,接近凌晨時,以實驗室為中心,一公里為半徑的隔離緩衝區佈置完畢。
城市的南部,逆天者集團漢堡辦事處燈火通明。門前的守衛比平時增加了一倍,附近街道路口停著的黑色廂式車中坐著待命的執行部行動人員,周邊的樓頂上都安排了狙擊手。
三樓的觀察室裡,方哲坐在椅中。
寬大的扶手椅,蒙著柔軟的棕色皮革,正對著審訊室的單向玻璃。過去,方哲會親自審問嫌疑人,但今天,他不是C城特案組組長,他代表了逆天者集團權力的核心。此刻的情形也正如此。
他的左側,助理埃文斯·揚欠身陪坐,如許多集團高層一樣,埃文斯出生平民家庭,靠著出眾的才識深得元老會器重;他的右手邊,邁克·阿德勒喝著熱牛奶,悠閒適意;四位剛趕到的元老會成員和同為元老的阿德勒家族管家吉哈德坐在後面的椅子上,知道方哲喜靜,稍作寒暄後便不再說話。
一牆之隔的審訊室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曾經風光一時的阿德勒家族繼承人奧爾格聲嘶力竭,額頭青筋暴露:“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阿德勒家族繼承人……你再敢碰我,我就殺了你!我要見我父親……”
“奧爾格少爺,何必自取其辱呢?”拉凡德在他身邊坐下,把一張紙擺在他的面前,“你已經不是阿德勒家族的繼承人了。這是幾分鐘前貴家族發給集團的正式檔案,上面有阿德勒家主的簽名。”
奧爾格彷彿沒有聽懂這句話,看著檔案的簽名處呆呆地靜了片刻,突然爆發:“邁克,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個狗孃養的瘸子,你不得好死——”守衛的手鉗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重重撞在冰冷的審訊桌上。咒罵聲止住,化作滾滾熱淚。曾幾何時,敢有人對他如此無禮?
方哲的身體輕輕一震。
沒有人能預料自己的一生。從鹿鳴宮的寧靜奢華到C城冰冷中泛著黴味的老房子,撇去一切浮華,或許才能真正看清自己。此刻,只有方哲能夠理解奧爾格的痛苦。
彷徨,被拋棄的痛苦,和對未來無所著落的迷惘。
在C城的頭一年,方哲每一天都在等待同樣的檔案。夜深人靜時,樓道里響起腳步聲,他就會驚醒,以為房門會被敲響,以為那一刻就要到來,他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這種折磨甚至比毒癮復發的恐懼來得還要痛苦,讓他無法入睡。
“叮”的一聲,邁克·阿德勒把杯子扔在碟中,回身對站在門邊的人說:“告訴拉凡德,只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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