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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話,喝口水。」
「陛下,咳咳……燈……」謝懷安拒絕了餵水的動作,握住碗,強忍著咳意自己喝了一點。
鴻曜點起蠟燭。
暖橘色的光暈中,謝懷安看到鴻曜深深的黑眼圈。
有點搞笑。
謝懷安想笑,轉念一想鴻曜忙得都不睡覺了,自己還悠閒發慌什麼都不用幹,腦子直接斷了一根弦,眼淚撲簌撲簌流了下來。
鴻曜瞳孔一縮。
「哪疼?」
「我,我也想……」謝懷安前言不搭後語,找不到要說的話。
他本來是茫然又快樂的靈魂,找回記憶後悵然若失。心緒波動時格外想要做事,加之茲事體大、時間緊迫,一睜眼就想找鴻曜聊日蝕。
結果人卻沒了,將他關在這個小院子,什麼都不讓他知道。
為什麼?他已經能跑能跳,不是什麼都做不到只能麻煩別人的累贅了啊。
「先生想要什麼?」
鴻曜哄小孩似的緩慢順著謝懷安的後背。他聲音依舊鎮定平緩,一隻手背在身後掐住自己的指腹,產生足夠的疼痛。
謝懷安淚眼朦朧地眨眼。
他生病時腦子最不清楚,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被安撫,理智頓時回籠。
謝懷安不好意思地鑽到了被子裡,自己主動將被子撩開一條小縫,抓住鴻曜的手,還帶著沙啞的聲音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也想在陛下身邊!」
鴻曜指尖一顫。
「你說什麼?」
「我很能幹的!」
第22章
鴻曜弄明白謝懷安的心情,鬆開捏得發青的指節。
「先生能掐會算,可破解聖石之力,大景的命數都系在先生身上,朕供著還來不及,怎會疏遠呢?」
「不是特意在隔開我?也不讓我出院子……就好像……」
就好像在軟禁一樣。謝懷安委屈。
鴻曜不知道命令了什麼,院子裡的人除了空青偶爾出現,其他人全都消失了一樣,輕易不在他面前露臉。
玄機閣不止送過一次禮物,都被攔了下來。凌子游除了第一天在鴻曜的監督下為他面了診,其餘時間只能懸絲診脈,沒說兩句話就會被請走。
常伴他身邊的只有鸚鵡胖胖。這只可愛的小傻鳥,教到現在只會說「陛下」和「懷安」。
他快要悶死了。
「這是因為先生病了。」鴻曜低笑一聲,扶起謝懷安,為他披上罩衫。
「等先生好些了,朕就帶先生出去透風。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看先生一直想看的。」
「人多點其實也行……」謝懷安慫慫地說道。
「朕會考慮,朕一向通情達理。」鴻曜笑道。
謝懷安高興了。他靠坐在床頭,不時壓抑著低咳兩聲,晶亮濕潤的眼睛注視著鴻曜,滿臉寫著「我想說話,我不想睡。」
鴻曜多點了兩盞燈。在昏暗的屋內,面向謝懷安深深一揖。
謝懷安嚇得岔了氣,捂著嘴,憋住細小的咳嗽聲。
這是鴻曜第二次鄭重向他下拜。
和第一次的躬身不同,鴻曜拜過起身,略略向後退一些,拱手再拜,而後不急不緩地先跪下左膝,又彎曲右膝,莊重頓首。
夜風似乎都靜了。
謝懷安不知如何是好,想對拜,但摸不清禮節,只得挺直了脊背端正地坐在床上,接受了鴻曜在簡樸的屋中對他行大禮。
鴻曜拜完,像弟子一般侍立在謝懷安床前,輕聲開口:「先生之才,朕應以國師待之。前些日子怕先生病中難過,並未與先生商量大事。今夜先生精神似乎尚佳,不如朕和先生說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