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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些,怎麼繃得這麼緊?」鴻曜道。
「我,努力。」謝懷安聲音帶顫,背挺得筆直。
小侍女幫人梳頭綰髮時細心又妥帖,小皇帝也這麼服務人就很驚悚。鴻曜動作很慢,拾起一綹頭髮用指腹緩慢滑過,不像是帶冠,像在琢磨怎麼摘人腦袋。
等發冠帶好,謝懷安脖頸已沁出細微的汗水。他晃了晃頭,想要起身。
「還沒好,別動……」鴻曜拿起白紗帶,覆在謝懷安眼前。
「先生之前的心悸來得突然,朕甚是擔憂。難得出宮一趟,朕在外面尋了名醫。但那地方陳舊的規矩多,需要先生當個瞎子。」
「我知道了……」謝懷安摸著紗布。
白紗由極細的紗線織成,看似嚴密其實有微小的孔洞。他戴紗布前睜著眼睛,此時隱約能看到外面的輪廓。
「能走嗎?」鴻曜道。
「沒問題……」謝懷安扶著鏡臺站起,按照記憶中的殿內格局自信地走了兩步。
「不是這樣……」鴻曜評價道,「要慢,要謹慎……先生,你走歪了。」
「啊,是嗎?」謝懷安快速轉身,一下子沒找到平衡,身形一晃隨手抓到了什麼。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觸碰到溫熱的軀體,摸到堅硬又有溝壑、一塊一塊的肌膚。
這個高度……這是腹肌?
「別動……」鴻曜一把攥住謝懷安亂摸的手。他再怎麼號稱厭惡與人接觸,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
「陛下,你好燙啊。」謝懷安手心手腕都是熱意,脫口而出。
第11章
鴻曜迅速收回了手。
他盯著謝懷安白紗矇眼的臉,神情古怪而陰鬱。
「陛下?」謝懷安自覺剛才說的話不太對。
「先生後面抓的那兩下,還滿意麼?」鴻曜鉗住謝懷安光潔的下巴。
「我道歉,我錯了。」
這下輪到謝懷安臉上發燙了。他蒙著眼睛,覺察到鴻曜的靠近不由自主地打顫,挪動著身體想要離得遠些。
鴻曜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謝懷安的耳畔:「先生先前說的子母片,朕思來想去應當指的是昭歌城中供奉的聖石。那地方防守森嚴,平日裡只有一個法子能近觀。看完診朕就去遊說此事,還請先生配合著。」
「好……」謝懷安努力跟上鴻曜的思路。
他為什麼會貼這麼近說正事!
鴻曜步步緊逼,直到謝懷安後背貼上牆:「明日清晨出宮,一切已經安排好。你的身份是被朕尋覓到的方外高人,不出門知天下事,可測算世間雲雨。」
「這沒問題,但裝瞎子可能……」
「白紗只是做個樣子。走路時可以睜著眼,朕會在旁邊搭把手。」
「需要我提前背些什麼嗎?」
「不必,先生按本性發揮就好。」鴻曜道,「這身份算不上偽裝,先生裝侍君已是受了委屈,出宮了自然該得到應有的款待。」
謝懷安沒什麼底氣:「陛下,我說出口的就是我看到的東西,沒那麼多玄妙的話術。要是出紕漏了還請陛下幫忙掩飾一二。」
「無妨……」
「有人問我信不信天聖教呢?也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嗎?」
「朕說過先生按本心說話就好。」
謝懷安強笑著點點頭。用神棍身份在外面跟人說自己不信天聖教,怎麼聽怎麼不太靠譜。小皇帝沒有變著法想要他的小命吧。
鴻曜輕哼一聲,掐在謝懷安下頷上的手緩慢上滑,輕柔地撫過耳垂,按住不斷顫動的眼皮,最終落到觸感細膩的鼻尖。
他沒有在乎謝懷安憂慮地抿緊的唇角,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魂靈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