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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聰明,但終究無知愚鈍,他在朝中能坐到兵部尚書的位置,從來就不會是心慈手軟的人。而管家章懷恩知曉的秘密太多,為了秘密永遠只是秘密,於是兩個人在一夜之間都在蒼都城內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
年輕時曾有位高僧替他算過命,說他一生榮祿最終會毀在女人手裡。他一笑置之,從未放在心上,但這兩日,不知為何會常常想起。
“小樹小姐的相貌跟亡故的柳二夫人有九成象,小的懷疑……”
那夜,管家章懷恩的話讓他幾日來坐立不安,思前想後,他決定去探得真相。如果……如果章懷恩的懷疑屬實?他不敢深想。
“章大人,我娘去馨園了,你有事去那裡找吧。”相認多日,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爹”的女兒,清冷有禮地說。
那容貌,那眉眼,那神情……他仔細看來,似乎真找不到與他相象的地方,而且也沒有一處象她娘。
蔓娘在馨園的西角有一間專屬的繡房,位置雖然偏僻,但陽光充足,是柳煙兒照顧她的腿病,特意為她選的。對於章稽,蔓娘心裡一直是五味雜存,不知如何面對。記憶裡即有兩人恩愛時的情義,也有對他違背誓言拋棄她另娶的怨憤。只是事隔多年,已是物是人非,拖著殘腿又年近四十的她,早已將對他的希冀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之所以自暴行蹤,讓他尋來相認,更多的也是因為她捨不得那個人。即使有一天不能守在身邊,她也希望待在離那個人更近的地方。為此,她甚至傷了一個向來孝順又聰明的孩子的心。
大紅的枕巾上,一副鮮活的鴛鴦戲水圖已將完成,蔓娘不停的穿針引線,碧水之上又添兩朵並蒂蓮……就是此時,章稽急匆匆地闖了進來,見四下無人,壓低嗓音,直截了當地問:“小樹到底是誰的女兒?我的孩子又在哪兒?”
繡花針猛得刺入指頭,鮮紅的血從指腹上冒出,迅速凝成一顆血珠,悄然滴落,白色的並蒂蓮上染上一抹殷紅。
章稽看到蔓娘嚇得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驟然間彷彿五雷轟頂,他只想到,算命高僧的話恐怕就要靈驗了。
對於蔓娘來說,在漫長的十七年裡,藏在心裡的秘密在她不斷猶豫、愧疚、不安中變得越來越沉重,沉重到它不單單只是一個關於兩個孩子身份的秘密,而是關乎到幾族人的性命,甚至關乎到蒼國的興盛存亡。如此沉重的事實,已讓她再也沒有後退、反悔的機會。這麼多年來,這份沉重壓得她寢食難安,幾乎喘不過氣來,在頻臨崩潰的邊緣,突然發現一個較為安全的突破口,她便再也壓抑不住,全盤托出……
天要亡我!
聽罷蔓娘說的事實,這是章稽唯一能想到的念頭。他似乎再也聽不見蔓孃的抽泣聲,只覺得四周一片靜寂,死一般的靜寂……
“啪!”一聲輕微的折枝聲讓他驀地驚醒,他示意蔓娘噤聲,警覺地走到視窗,一隻全色雪白的小肥貓躍進窗來,躥到蔓娘身上,“喵”的叫了一聲,舒服地偎進她懷裡。
見章稽不放心的開門出去檢視,攝於他的怒氣,蔓娘怯怯地解釋道:“是煙兒的貓,每天都會自己跑來找我,這兒平日沒人會來。”
確定門外沒人,章稽回到屋裡,煩燥地踱來踱去,半響,陰沉著臉說:“你要以你的性命起誓,方才所說的不會再對任何人說起,就當根本沒有這回事。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你應該清楚,說出去會有怎樣的後果。”章稽先是狠狠地瞪著她,突然象抽光了身上所有的氣力,癱坐下來,痛心地啞著嗓音說,“小蔓,雖說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但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報復我?這是要誅九族的欺君之罪啊!”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年我醒來就已經是這樣了,是他們先認錯的。我想告訴他們孩子弄錯了,可是看孩子過得那麼好,我就慢慢有了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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