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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不敢再看她,起身就要離開。
「站住!」阿青叫住他,眼眶盛滿了淚珠。
最讓女子傷心的,莫不過是負心郎。見他前,阿青也是有過期待的,期待著阿朗尚公主是被皇帝逼迫,期盼著阿朗是無可奈何,奢望著他心裡還有自己。
夢終會醒,她將心捧到他面前,被他一寸寸地捏碎,那種徹心之痛彷彿從心向外,延伸到每一個細胞,最後連呼吸都是痛苦。
支撐她活著的支柱,隨著阿朗輕輕地一句送走徹底崩塌。
「是公主容不下,」她流下淚,「……還是你容不下這個礙眼的孩子?」
阿朗背對著他,落日的光輝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圈。讓她想起了多年前,同樣是一個夕陽,那個少年站在院子外,手裡拿著從家裡偷拿的半張餅,被橘紅色的光侵染著少年單薄的身形……
時光一去不復返,那個讓她感動,願意託付終身的少年……便當他死了吧。
阿青又說,「如果你容不下這個孩子,我會帶著他遠走高飛,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看行嗎?」
阿青哀求道:「算我求你了,你就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情份上。」
阿朗的身子一僵,過了一會兒,說:「你願意留下便留下吧,你別後悔。」
看著阿朗遠去的背影,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阿青臉色蒼白,額頭滿是細汗,像被抽了精神氣兒一般倒在椅子上。那一夜,阿青獨自在屋裡產下一個女嬰。
屋外,籬笆下的胭脂花依舊嬌艷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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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慕洗掉臉上的淚水,昨天晚上韶遲和謝韶沅徹夜未歸,她們想著或許是有什麼事要處理,便各自睡去。但沒想到她會夢到前幾日的夢的續集。
做夢一場,彷彿被困在夢中幾年,她與阿青情感相通,到最後她也好像成為了阿青。
她推開門出去,聽到一片悅耳的嬉笑聲。
是青女。
虞顏已經與青女混得很熟了,被人疼愛的青女也變得活潑了些,現在她身上穿著虞顏改的水紅色襖裙,手裡拿著虞顏做的竹蜻蜓,玩得興高采烈。
青女手一搓,竹蜻蜓落在慕慕腳邊。
慕慕拿起竹蜻蜓,向警惕地盯著自己的青女招招手,「青女過來,你過來我就把竹蜻蜓給你。」
青女擰著眉,一步一步走過來。
她格外羞怯,這隻失去母獸庇護的幼獸,對這個世界常常抱有警惕。
「今天不學畫符了嗎?」
青女快速拿過竹蜻蜓,臉上有了一絲驕傲的神情,「我都會了,我畫了三遍,就成功了。」
慕慕有些驚訝,虞顏教給青女的是普通人也可以學的符咒,就算是天賦異稟,初初接觸符咒,成功畫出一張符少說也要一個月功夫。
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在他們之前,就有人教導過她了。
青女彷彿不願意與慕慕細說,拿著竹蜻蜓就跑開。
慕慕看著歡快的青女,那點紅痣在陽光下格外奪目。
她記得,阿青生下的那個女嬰,眉心亦點了一粒硃砂痣。
第8章 水猴子
正在慕慕看著青女發呆的時候,韶遲和謝韶沅兩人回來了。
出門時還體體面面的兩個人,回來頭髮散亂,衣裳也皺皺巴巴的。
慕慕見他們兩個的情緒不好,微微蹙眉,「你們怎麼了?」
謝韶沅冷著臉進屋,韶遲湊到慕慕耳邊輕語,「我們在北江那邊找到了一些東西。」
慕慕不自在地動了動,韶遲說話間的氣息掃到她的耳朵,很癢。
「找到什麼了?」
「那傢伙有點本事,我和謝韶沅差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