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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含著盛怒,彷彿有山崩地裂之勢。
慕慕本能地東張西望,可除了自己被嚇到炸毛外,別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她出現幻聽了?
謝韶沅捂著手咬緊牙,「是誰?!」
他捂著手半跪在地上,剩下的三人急速飛向青光來時的方向。
可什麼都沒有。
「這人有點本事。」韶遲腳尖點了點窩下去一塊的草叢,眼底閃過一絲陰翳,「能在我們眼底下藏住氣息,還挺有能耐。」
「師祖,這人能不讓你們察覺,是不是也是個修士?」
虞顏有些害怕,能逃脫師祖師父眼睛的,得有多高的修為啊。
「就算不是修士,肯定也是修行著的。」韶遲比了比塌陷的草叢,眸光一閃,「目測此人年紀不大,這塌陷的草坪根本容不下一個成年人。」
他起身四下張望,夜色已深,月光朦朧,周圍又是樹枝縱橫,那人跑得太快,他都沒有看清。
虞顏仔細地觀察凹陷下去的草坪,腦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蹙眉問道:「如果那人是兇手,為何要救阿青呢?難道是好友?」
韶遲緊抿著唇,目光深沉,原本以為就是個再簡單不過的除妖,沒想到最後竟冒出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慕慕抬眸四下張望,鼻翼顫動,空氣中還殘存著一股特殊的味道,靈魂裡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個味道可能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東西。
韶遲垂下眸,輕聲說:「是不是好友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這人不想我們抓住阿青,要麼此人與阿青關係匪淺,要麼此人才是真兇,而阿青手裡面有不利他的證據。」
「而他技不如人,只敢在背後下手。」
虞顏臉崩得緊緊的,「剛才阿青那一番話,她好像還有同伴。」
臨出門前,宗門裡的師兄師姐曾告誡過她,不可因為凡人不懂修行而掉以輕心,凡間界生在紅塵,人的七情六慾可以滋養出許多修士都想不到的怪物。
古往今來,多少修士隕落在凡間歷練上。
就連他們宗門的清止仙人也只是因為去了一趟凡間,回來便功力大減。
虞顏嘴唇抖了抖,感覺腳有些發軟,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她想,他們極有可能是遇到了前所未聞的怪物了,怕嗎?她不過十幾歲,當然怕,但是……
虞顏的眼神不自主地落在半蹲著握著手的謝韶沅身上,師父是她的信仰,身為他的徒弟,怎可在這個時候退縮。
她嚥了咽口水,強逼著自己鎮定,許是謝韶沅美好的側臉太過沉靜,她撲通撲通的心臟開始平緩下來。
她掙扎著站起身。
她不想給師父丟人。
兇手逃走,蹲在這個草窩子旁邊也沒有用處,韶遲又飛了回去。虞顏揉了揉小腿,緊隨其後。
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謝韶沅緊咬著牙撐過那鑽骨的疼痛,大口大口地喘氣,抬起的脖頸喉結凸顯,虞顏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謝韶沅突出的喉結,已經平靜下來的心臟又開始砰砰砰地跳。
那刺骨的痛已經消下去,謝韶沅這才撿起擊痛自己的東西。
謝韶沅的臉色不太好,死死盯著眼前的石頭,他竟被這個東西打傷,剛才的劇痛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的手都斷了。
只看外表,這是一塊撐青褐色,色澤清潤的青珀。石頭彷彿是從一個什麼東西上硬掰下來的,斷處的橫截面十分粗糙。
「……這個是?」虞顏的眼睛盯著青珀,秀眉微蹙。
韶遲看著在月光下隱隱泛著青光的青珀,猛地從謝韶沅手裡拿過去,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閉眼細細感受石頭裡面的脈動。
過了好一會兒,韶遲緩緩睜開眼,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