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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沒有一點兒可憐他的意思,「說吧,那些屎殼郎都跟你說什麼了?」
「不是,我那不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嗎……這鬼地方也找不著蛐蛐啥的,正好有個老大夫養了一罐子療腫惡瘡的屎殼郎,反正軍營只說不能賭博不能鬥雞鬥蛐蛐,又沒說不能賽屎殼郎滾糞球……」景翊越說越得意,「他們玩兒得高興得很呢,不過就我挑的那隻最聽話,撥拉到哪條道上就照著那條道滾直線,從來都不瞎拐彎,連贏四場,剛才那一帳子人全當過我孫子了……」
「那這群孫子都告訴你什麼了?」
「死的那三個人都掛過彩,住過醫帳,有一個還是在醫帳裡把自己勒死的,現在只要不是傷得下不來床,那些傷兵都不住醫帳了,這些晚上住在醫帳裡的大夫夥計也都膽兒顫得很……昨兒晚上我茶水喝多了睡不著,四處晃悠著裝鬼玩兒,還嚇哭了一個搗藥的小夥計,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啊……」
「還有呢?」
「有個當大夫的孫子說……死的那三個人先前都長過惡瘡,都是用這些屎殼郎治好的,聽說這些小玩意兒管用的很,那老大夫叫它們什麼來著……鐵甲將軍!」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蕭瑾瑜眉頭一皺,景翊立馬站得筆直,「我回去接著問那群孫子!」
景翊剛轉了個身,又轉了回來,「還有件不太要緊的事……不知道用不用跟你說。」
「說。」
「算了算了……還是讓冷月說吧,她說比較安全……」
「……」
蕭瑾瑜回到寢帳的時候楚楚剛洗過澡出來,頭髮稍上還滴著水珠,蕭瑾瑜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拿過毛巾來給她擦著頭髮,輕柔責備,「不把頭髮擦乾就跑出來,著涼了怎麼辦……」
楚楚摟著他的腰,貼在他懷裡聞著熟悉的藥香,「聽見你回來的聲音啦。」
「想我了?」
「嗯!」
「還不到兩個時辰呢……」
「看不見你就想……不對,不抱著你就想!」
被楚楚抱得緊緊的,任她在自己懷裡東啄一下西啄一下,幫她擦著黑緞子一樣又軟又亮的頭髮,蕭瑾瑜突然很想向皇上求道聖旨,求皇上把他外放到一個沒人知道他是誰的鄉野小鎮裡,給他一份不需要每天熬夜批公文審案卷的閒差,餘下的時間精力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抱著她,抱到她煩他了,嫌他了……厚著臉皮耍賴也絕不鬆手。
「王爺……」
「嗯?」
「我想求你一件事。」
一件……一百件他也不帶含糊的。
蕭瑾瑜修長的手指穿過她還帶著濛濛水汽的頭髮,輕柔地幫她理順每一束髮絲,「說吧。」
「王爺,我想剖屍。」
蕭瑾瑜一愣,手指僵在她後頸上,「嗯?」
楚楚扒著他發僵的肩膀,眨著水靈靈的眼睛,滿臉認真,「我剛才去仔細驗了一遍,可是看著還是自殺。尤其是那個勒死自己的人,從脖子上的勒痕從力度和方向上看,怎麼看都是他自己弄的,可我還是覺得師父說得有道理,哪有心裡有喜歡的人還想死的呀……所以我想剖開看看。」
「看什麼?」
「我還沒想好……不過怎麼也得看看他們胃裡的東西,看看他們死前吃沒吃過什麼亂七八糟的。」
蕭瑾瑜嘴角牽起一絲僵硬的笑容,「楚楚……非剖不可嗎?」
楚楚抿抿嘴唇,「不剖的話……我就沒別的辦法了。」
「我得和冷將軍談談再說……」
「好……不過你得快點兒說。」
蕭瑾瑜淺淺苦笑,撫著她的腰背,「也想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