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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轉頭向右側方看去……什麼也沒有呀,正想再眯眼仔細看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快走吧”的催促,我迅速的回過頭來,卻看見趙鳳初離我已有數步之遙,他輕巧的轉過了園子的角門,又回頭深深看了我一眼,轉眼消失不見了。
我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我確定方才那聲兒“快走”確實是出自他之口,當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那低緩清亮的的聲音了。我顧不得屁股還很痛,就齜牙咧嘴的強支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手又忍不住地去揉痛處。
出了什麼事兒嗎?潛意識裡覺得那個唱戲的不會害我,我皺了眉頭正想先離了這裡再說,梅林後方隱隱卻傳來些聲響兒,越來越近。我一頓,記得那邊兒是個小小的穿堂兒,現在要走肯定是來不及了,雖不致發生了什麼,那又是誰,但……我左右看了一下,快速的走到了牆邊兒,那兒的幾棵梅樹長的最是粗壯,層層疊疊的,足夠隱藏一個人。
我剛跑過去蹲下身子,一個男人壓低的聲音隨著腳步聲兒響了起來,“叫你別擔心,這園子沒人來,正門那邊兒我已經讓何貴守住了,那邊兒又是下人房兒,現在雖給了那些個唱戲的暫用,諒那些個戲子也沒膽子在宮裡頭亂走”。
是太子的聲音,我突然感到一種疲憊襲來,連害怕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下意識得秉住呼吸,安靜得蹲在樹後。小春……忍不住無聲的苦笑出來,我那樣的明示暗示,她怎麼就是不懂呢。
“爺,我真是怕得很,我……”,小春顫巍巍的聲音響了起來,夾帶了一絲驚惶幾分無奈,聽起來真是萬分的楚楚可憐,我聽著太子柔聲勸慰,小春低聲哽咽,心裡卻只想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句老話。
頭脹得彷彿要爆炸一樣,太子的甜言蜜語,小春的柔聲細氣如同一記記重錘,不停的敲打著我,心中忍不住煩躁欲狂,“快滾吧,要瞎搞到別處去”!心中的那個我想這樣大聲喊叫,可現實中的我卻只能如木雕泥塑般靠在樹後。
又過了一會兒,小春緊著催促太子快快離去,大意是說這回是皇上命太子爺代為給德妃祝壽的,不能耽擱了云云。兩個人又纏綿不捨了一會兒,太子抬腳走了,臨去前卻又說什麼讓小春忍耐,終有二人長相廝守的一天,小春依依不捨的答應了。
園子裡安靜了起來,我越發的小心呼吸起來,小春不知道在幹什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唉……”她低低的嘆了口氣,那種無奈絕望的氣息,就是隔著一段距離,我也能感受得到那種僵直,太陽穴突突的跳了兩下。
腳步聲響起,小春緩緩的離了這裡,我卻還是一動不動得靠在樹後,悄無聲息,又過了一會兒,我緩緩的站了起來,“絲”,腿好麻,我一下子咬住嘴唇,手心也很痛,放開了拳頭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方才不知不覺中,攥得太緊,指甲都陷進了肉去,手心留下了一片紅痕。
悄悄伸出頭看了看,園中寂靜一如無人來過,我慢慢地走了出來,嘴裡苦的好像吃了肥皂一樣,張望了一下四周,依然是紅梅綠竹,可這裡的空氣卻隱含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讓我覺得無法呼吸。
我轉身向角門那邊走去,剛走了兩步,想了想,又轉身回來,從一個較低矮的樹上折了一支開的正豔的紅梅下來,小心的拿好,轉身大踏步的離開著是非之地,我想我再也不會來這裡了。
渾渾噩噩的往長春宮的側廳走去,沒走多遠就碰上了幾個小太監,見是我,忙得上來請安,我隨意的點點頭,正想離開,“福晉”,一個小太監跟上來,我站住腳,“怎麼了”,一開口聲音嘶啞無比,那小太監一愣,可見我面色沉鬱,又忙得低頭說“方才奴才碰到冬梅姑娘,她說她們那邊的房子暫給那些個戲子們用了,怕您過去找她們,讓奴才找到您跟您回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