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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正準備爬上床戴上耳機,借著擾人的音樂把雜七雜八的想法先排遣出去。
然而意料之外的,一聲細微而堅定的「可以」倏然竄入耳中。
像只滑溜地任誰也捉不住的小魚,經由大腦順著交織錯節的血管流至全身,最後又游回他堅實寬厚的胸膛正中,在觸及砰砰跳動的心臟時,激起了無數喜悅的煙花。
方琰身形一僵,維持著一隻腿半跪在床上的姿勢沒動,這句話來的太突然,他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相識一個半月,林官城的風吹不動雷打不跑的冷眼旁觀,方琰已經體驗過不少。
他心知和林官城堅固且半純不純的同學情誼,基本全靠著自己「針扎不破,厚比城牆」的死皮賴臉來強行維繫。
不知是出於不確定還是狡猾地裝模作樣想再聽一遍,方琰半試探性地問道:「你剛說什麼?」
他轉過身,眼神聚焦在已經看了不下百遍的臉上。
之前驚慌失措而起的緋紅已不見蹤影,林官城的視線靜靜地落在方琰身上,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這樣只有兩人獨處的環境中,方琰感覺林官城平淡的目光也變得虛虛實實,自帶一圈圈漣漪,悠悠地盪了出來。
林官城見其反應,眨了幾下眼睛,語氣平穩:「我剛剛說話了嗎?」
方琰:「……」這混蛋是想耍賴。
方琰邁著步子,兩步上前,一不做二不休地更無賴一些:「我聽到了,你說…你也喜歡我,喜歡地死去活來,日思夜想,夜不能眠。」
「我還聽到…你說,你不滿足於只能在白天短短的幾個小時見到我,你想和我共處一室,想和我朝朝暮暮,想同我一起入眠,聽著我的呼吸貼著我的脈搏心跳…」
方琰吐出地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滿滿的輕佻,閃爍的目光卻又異常的炙熱與堅定,無形地侵略著林官城全身上下的每一寸。
「你感受到了嗎?它跳得好快啊。」
方琰看著他迫於壓力微微後仰的動作,輕柔地牽起林官城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前。
「我是認真的。」
強勁猛烈的心跳聲就這樣傳到了林官城柔軟的手心,隔著輕薄半濕的短袖,一下一下有力地擊打著。
「其實從第一天見你我就看你不爽,覺得你這樣自命清高的樣子特別欠揍。」
聞言,林官城皺了下眉,想說我沒有。
方琰頓了頓,眼神柔軟地能掐出水來,「後來總想逗你,越接觸越想深入瞭解你,然後就慢慢喜歡上了吧,特別特別喜歡的那種喜歡。」
林官城本就被那段強加於身的自白激得陣腳大亂,甚至一時忘了呼吸。
從認識方琰開始,無論何時在眼前的這個人面前,不管他經過怎樣努力調整,提前做好的心理建設維持堆砌的清冷,總能在三言兩語地挑撥下分崩離析。
林官城靜靜地坐著,沒有說話,因一絲緊張脊背挺得筆直。
方琰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可以,我真的聽到了,聽得特別清楚。」語氣中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林官城表情微微變了,輕抿了下唇,攥著被角的手指緊了又緊。
良久過去,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有談過戀愛也幾乎沒有過親密關係的林官城,從頭到腳的純情無知,在此刻顯露地不留餘地。
方琰一手半撐著床沿,俯下身子儘量靠地更近一步。
多出一個人重量,有些年頭的的床架發出曖昧的「吱呀」聲。方琰輕微地一動,又是一聲撓人心尖地金屬摩擦聲。
在密閉狹小的空間裡格外突出,怎麼聽怎麼令人臉紅。
或許是緊張過頭,林官城沒忍住噗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