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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寒看著那顆荔枝味的白色糖果,抬手接了過來。
「你媽媽上次運動會還特地來看你打籃球,她肯定超級關心你。」
林空桑又給自己剝了一個草莓味的真知棒,非常有儀式感地和蒼寒手裡的一撞,繼續說道:「既然爸爸已經有人照顧了,那你以後就好好照顧媽媽!」
蒼寒看著小姑娘把棒棒糖咬進嘴裡,突然輕笑一聲。
林空桑咬著糖的腮幫一停,看少年額前垂下碎發,和漆黑的睫羽混成一團。
他眼角的疤已經掉了,留下一小塊淡淡的粉。蒼寒面板原本就白,這塊粉又巧妙地隱藏其中,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又笑了。
「他不是我生父,」蒼寒把真知棒在手指間轉了轉,「我是他撿來的。」
林空桑嘴唇像是打了個結,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發展。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他們結婚了。」
蒼寒一直盯著那隻棒棒糖,像在陳述一件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小事。
林空桑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去繼續這段對話。
夕陽拉長影子,在五官投下暗處。
對方似乎並不介意她的沉默,只是放下手上的糖,看向林空桑。
「你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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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耽誤了一點時間,林空桑回家後少不了被自己老媽一頓囉嗦。
「我看我還是得像上個月那樣,每天去學校門口接你才行。」
林空桑沒心情和自己老媽貧嘴,悶悶不樂進了房間。
她把今天蒼寒說的那些話整理了一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蒼寒的養父結婚了。
養父現在有了一個嶄新的家庭,以後還會有一個嶄新的生命。
而蒼寒,就成為了新家裡唯一的舊物。
林空桑在情感上似乎尤其敏感,一些細小的情緒她都可以感知一二。
那個停在梧桐樹下的少年,是不是在害怕?
秋去冬天,所有人都在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寒流,又有誰會在意秋天的落葉。
原來大哥也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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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桑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什麼辦法去安慰蒼寒。
反觀蒼寒卻是十分正常,似乎壓根不需要什麼安慰。
昨天的事情就像是曇花一現的夢境,那個低頭轉著糖棍的少年似乎壓根沒有出現。
林空桑趁著下課往他桌上放了一盒牛奶,沒等蒼寒抬頭就趕緊跑回自己座位上。
然而還沒等她坐穩板凳,就見教室前門程予姝找來了。
只是這次都沒讓她喊,蒼寒就很自覺的出了教室。
林空桑跟個鴕鳥似的把脖子伸的老長,可惜距離太遠,什麼也聽不到。
「考慮好了嗎?」程予姝問道,「我們校隊有機會參加很多省級或國家級的比賽,對你以後都有幫助。」
蒼寒低頭把那份申請表遞迴去,程予姝垂眸一看,乾淨得連名字都沒有寫。
「謝謝,」他說話很慢,溫吞卻有禮貌,「不用了。」
「你數學挺好的,不參加真的可惜了。」程予姝還在盡力勸說,「以後你會後悔的。」
「不會。」蒼寒回答得沒什麼感情。
程予姝皺著眉頭,卻不接那張表格:「老師讓你參加的,你跟我說也沒用。」
她說完轉身就走,那道馬尾在空中甩出一個凌厲的弧度。
「感覺程予姝生氣了?」林空桑收回自己的脖子,「才女果然是有脾氣的。」
「有脾氣又能怎麼樣?」喬伊低頭看著小說,連頭都沒抬一下,「大哥又不會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