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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沒對太多?人和事產生執念和依賴,唾手可得之物不爭,求的不得之事不想,原本以為自己也許會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完餘生,直到賀知?山肆無忌憚的闖進她?的生活裡,幼稚莽撞又小心卑微,幾乎毫無保留地去愛她?。
她?又恨又愛,卻一次次越過自己的安全線選擇他,做出她?這輩子都想不敢想的事。
或許她?這輩子也再也不可能?再去擁有?一段這樣偏執刻骨的愛情?了。
獨此一份。
在?漫長的焦慮中,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現場的人群和攝像機分做兩旁,地上鋪著長長的紅毯,直通展館,正中心空出了條大?道,賀知?山和紀明陽在?樓下牽著大?紅條準備著剪綵。
賀知?山正在?和紀明陽交談著,面露微笑,似乎聊得很愉快,但楊粵不敢做絲毫停歇,快步了過跑去,一眼看到了人群中一個陌生鬼鬼祟祟的身形。
眼看著那人猛地衝出了人群,楊粵想也沒想地沖向賀知?山,將他一把側過了身。
「唰。」
楊粵感覺到自己的頭上、背上覆上冰冷粘稠的液體,些許覆蓋上露出的肌膚,逐漸變幹拉扯著每一寸。
周圍響起一陣騷動,身後似乎有?很多?保安跑去,將鬧事人壓制住。
楊粵睜開?眼,看見賀知?山的眼中露出從未見過的驚慌和難以置信,猶豫著將她?抱住後臉色忽然?一變,捏緊了拳就要朝那人的反向而去。
「別亂動。」
紀明陽低吼一聲?,只有?他們這樣的距離才能?聽清他的聲?音。
也只有?楊粵的角度能?看見,紀明陽暗暗伸手拉住了賀知?山的手腕,即使?他臉上依然?保持著鎮靜。
「你想讓楊粵和我們的付出,全都功虧一簣嗎?」
楊粵不解其意,這話卻對賀知?山極其管用,他的拳收緊了又松,最終放了下來。
紀明陽滿意地輕哼一聲?,沉步走向被?保安壓制住的人,居高臨下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管我做什麼!」
那人橫著牙惡聲?道:「老子是在?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
紀明陽冷笑一聲?,聲?音不怒自威,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手上沾染上了油漆。
紀明陽指著展館門口字字冷靜:「你破壞的,是無數修復師付出五年、十年、幾十年的心血!你知?道有?多?少文物修復師一生駐守深山,只為這些文物有?一天能?重獲新生被?世人看見嗎?」
那人自知?理虧啞口無言,紀明陽目光輕蔑,甩了甩手:「不管你有?什麼『正義』的理由要來審判賀老師,都不應該牽連上我的展館和無數無辜的文物修復師。比起你這文盲,在?我這裡,賀老師可比你尊貴的多?。」
他身上的西?裝也染上了些許油漆,大?概是血一般的紅色,在?兩側閃爍著的閃光燈下格外刺眼。
紀明陽抬頭看向他們的方向,楊粵驚訝地抬頭看向賀知?山。
賀知?山正好和他換了個眼神點頭,迅速將外套脫下,把楊粵抱進了懷裡避開?鏡頭。
他伸手進去捏了捏楊粵的臉小聲?:「寶貝,我們先去後面。」
楊粵感到一陣心安,堅定地點了點,跟著賀知?山的步子往身後的展館內走。
穿過電梯後,似乎是到了個辦公室一樣的地方,賀知?山才迅速將外套、帽子、口罩一股腦地拿下來。
層層布料下露出了一張悶得溫紅的臉,賀知?山神情?急切,心疼地摸著她?發梢的油漆百口難言。
「你……」
賀知?山一說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完全沒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