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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房間裡傳來重物砸在地上的響聲,阮餘被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醫生一臉無奈地從房間裡走出來。
他抬頭看到阮餘,尷尬地笑了下:「叢少生病的時候心情不太好」
所以他剛進去就被趕出來了。
「啊。」阮餘說。
秘書在旁邊的表情有些緊張,躊躇了半天,走到門前,伸手敲了敲門,用十分恭敬謹慎的聲音說:「叢總,我來找你——」
——砰。
又是什麼東西砸在門上。
秘書往後退了一步,求救地看向阮餘。
「我去看一下吧,可能被吵醒有起床氣。」阮餘隻能說。
秘書鬆了口氣,連忙把檔案遞過來:「謝謝您,讓叢總簽個名就可以。」
「啊,好。」
阮餘推開門,裡面沒開燈,窗簾拉得很嚴實,光線很昏暗,連床上的人都看不清。
「滾出去。」叢向庭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但不妨礙他用沙啞的聲音趕人走。
阮餘走過去,俯身用手指揪了揪他露在被子外的頭髮,叫他:「叢向庭。」
房間裡安靜了一秒,叢向庭的臉從被子裡露出來,明明剛剛還兇巴巴,此刻見到阮餘卻像被欺負了一樣,委屈地說:「你怎麼才回來?讓他們都走,煩死了。」
說完他就開始咳嗽,用手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喉嚨都凸出青筋。
阮餘坐下抱住他,抬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著。
過了好一會兒,叢向庭才止住咳嗽,卻像耗盡力氣,無力地靠在阮餘肩膀上,比剛剛看起來要虛弱幾分。
阮餘抱著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以前他生病的時候不願意見人了。
叢向庭自尊心很高,接受不了被人看到自己軟弱。就像小時候明明被叢崇陽無視時很受傷,他也寧願用臭脾氣來假裝自己不在意,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偷偷難過。
床邊的粥沒有動過的痕跡,阮餘看了一眼,低聲問他:「要吃點東西嗎?」
叢向庭因為咳嗽得太激烈,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
阮餘哄了他一會兒,讓他把檔案簽了,又把他哄睡了才出去。
廚娘已經做好飯,但秘書還要回公司加班,拿了資料就走了。
「我給少爺熬了湯,他生病的時候沒有胃口,但偶爾半夜醒來會吃一點東西。」廚娘說。
阮餘點點頭,除了湯以外,剩下的菜很豐盛——雖然只有三個人吃,但廚娘還是堅持做了四菜一湯。
「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醫生笑呵呵地對廚娘說。
他們都是年輕時就在叢家工作,如今人到中年,已經認識幾十年了。
阮餘拿起筷子,又放下,側頭問醫生:「你知道叢向庭為什麼總在這個時間生病嗎?」
醫生頓了下,看了眼廚娘,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那個,從少有些心病,與其說是生病,更不如說是一種應激反應。」
「因為什麼?」阮餘問。
醫生笑笑:「我不太方便說,而且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他和廚娘交換了個眼神,又說:「其實你可以親自問問叢少,很多心理疾病治癒的第一步都是傾訴。這些年叢少很拒絕提起這件事,作為醫生,就算我想幫助他也無從下手。」
阮餘垂下眼:「我知道了。」
吃完飯他們都回去了。半夜叢向庭醒來果然有了點胃口,阮餘把廚娘特意煲的湯熱了一碗,叢向庭喝下後,精神看起來好了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之後幾天叢向庭狀態一直很差,不是發燒到昏昏沉沉,就是半夜一直咳嗽,幾乎沒辦法睡覺。
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