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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幾分侷促，難得的羞澀。

碧湖垂眸拉了他的手，又抬眼看他，含著期待，&ldo;今晚，還忙嗎?&rdo;

江朔北一抖，回握住了她的手，嗓音帶啞，&ldo;不忙，你既然發了話，天塌了也得陪著你。&rdo;

碧湖含笑，湊近他窩進他的懷裡，江朔北有些抗拒，&ldo;不成，我還沒換衣服，別燻著你。&rdo;

碧湖兩手扒拉上去，見他不掙紮了，又一手握緊了他的手，放到了那裡，緩了緩，這才力持鎮定的道：&ldo;那今日，便把你之前沒做完的，做了吧。&rdo;

一室寂靜，江朔北僵著身子沒反應。

碧湖如今都快十八了，這兩年來，他很少碰她，大多壓抑著吻吻她的額頭，抱一抱她，除非她主動。

她這麼大了，不是不懂的，只是這種事她怎麼都無法主動提出，且一直以為江朔北是自卑，不肯用別的法子和她到最後一步，她也不敢真的說出來傷了他的心。

可直到如今，她才想通，他不是不想的，只是一直在給她留後路，他容許她後悔，容許她回頭，容許她某一天可能的離去。

&ldo;我今日還有些公事，改日再……&rdo;江朔北艱澀的道。

&ldo;若是你死了，你準備將我如何?&rdo;碧湖沒有理會他的顧左右而言他，&ldo;你是要帶著我一起死?&rdo;

&ldo;胡說什麼，你不會死，我也不讓。&rdo;他一下有了反應，&ldo;你放心，若真有萬一，我會安排你出宮，你曾說過喜歡江南的小調繁花，到那時，你便去那兒，什麼都不必操心，只管快活一生。&rdo;

碧湖埋在他懷裡笑，眼淚一下落了下來，&ldo;那你這會子便送我走。&rdo;

他再次僵住，久久，才低聲問：&ldo;你說什麼?你……想走了?&rdo;

&ldo;是我想走嗎?你一直都認定了，我總是要走的，我這不是如你的願?&rdo;她氣道。

&ldo;我只是……&rdo;他面上顯出急躁來，十分語塞。

&ldo;只是什麼?又要說是為我?江朔北，此生，你活著我跟著你，你若是死了，我一樣跟著去。我是喜歡江南，可那是有你的江南，我是想要出宮，可若是你還在宮內，我便是去了天涯海角，跟在這宮裡，又有什麼兩樣?我把一顆心都遺落在這兒了。&rdo;

他抱緊了她，眼眶也顯了紅，只是不肯在她面前表現，&ldo;我……我就怕終有一日，幾十年的日子裡，你看著人家兒女成群，歡聲笑語，你會後悔的。我這一生什麼也不怕，唯獨怕你悔了，那時候，你想回頭，可沒了機會，我就是大權在握，窮極一切，也沒辦法讓你開懷，那又有什麼用?&rdo;

&ldo;不會不會，夫君，你便是信我啊。我此生，便是為你而來，你信我，可好?&rdo;她淚汪汪的，手按著他的手，掌心滾燙，咬了咬唇，&ldo;你，你要了我啊。&rdo;

江朔北頭髮絲兒連著心尖子都在抖，掌下柔軟，他掙扎著，眼眶通紅的看著她。

碧湖咬牙，&ldo;你若是真不願，我必然不逼你，可……可也別怪我，我就，就自己‐‐動手!&rdo;

她鼓起了全部的勇氣，說完最後兩個字已經是再開不了口了，江朔北心尖綿軟，又是惱恨自己竟然將她逼到這樣地步，又是氣她說出這樣傷害她自己的話來。

她抬頭直視他，只是轉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