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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般,那他們就不會有事,只是不知夙京城眼下是什麼境況,他離開太久,即便離開前已經做了佈置,也不能完全安心。
半夜,夜色愈發寒涼,公儀疏嵐靠在馬車車壁上,每過半個時辰睜眼探探慕聽筠的溫度,好在一夜過去,她身上照舊暖呼呼的只是露在外面的面頰微涼。
他只披著大氅,數日未休息好使得公儀疏嵐很是疲憊,眼睛裡滿是血絲,下巴青茬漸長。外面有了微弱的光芒後,他狠狠捏著眉心,總算清醒許多。
出去按照昨夜的方式煮了米粥,放在火上慢慢煨著,公儀疏嵐用枯枝在地面上畫了個潦草的地圖,薄唇緊抿,心底默算出更準確的距離和時辰後,轉身進馬車喚他的小妻子起床。
馬車駛出密林,轉向另一條小路,慕聽筠乖乖巧巧的窩在公儀疏嵐身邊,手裡捧著牛大嬸給他們裝起的油炸花生粒,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時不時塞幾粒給公儀疏嵐,喚來男人撫慰般的大掌。
公儀疏嵐視線掃過路邊的樹木,忽地一頓。他勒停馬車,幾步跳過去取下樹幹上不甚清晰的灰布條,懸了數日的心底總算稍稍安穩些。
&ldo;夫子?&rdo;久不見他回來的慕聽筠探出聲詢問。
&ldo;嗯,久安他們來了。&rdo;
&ldo;真的?&rdo;慕聽筠精神一震,脫口而出,&ldo;那墨蕪、青雉呢?她們是不是也平安無事?&rdo;
公儀疏嵐捏著布條跳上馬車,親了親她的唇角低聲安慰道:&ldo;放心吧,還有久淵,應當不會有事。我們循著這條路繼續走,應當很快就能見到。&rdo;
果不其然,馬車行駛還未到一刻,兩個熟悉且消瘦許多的人迎面朝他們撲來。
久安看到自家公子的一瞬,眼淚控制不住的淌下來,他一邊嗚咽著一邊俯身請罪,那模樣好似隨時能抽抽過去,久澤也好不了哪裡去,眼眶通紅,嘴唇不住哆嗦,噗通跪在有著小石塊的土地上卻一聲不吭。慕聽筠從馬車裡鑽出來愣愣的看著他們,還未來得及說話,又不知從哪兒躥出許多黑衣人來,齊齊跪在他們面前。
&ldo;……夫子?&rdo;慕聽筠嫣唇微張,許久不知說什麼好。
公儀疏嵐刀削般的輪廓此時更為堅韌,俊美的面容被冷厲的氣勢削弱幾分,他靜靜看著面前跟在他身後許多年的暗衛、護衛,彷彿漫長的幾息過去,終究化為幾聲長嘆。
&ldo;起吧,是我的主意,與你們無幹。&rdo;公儀疏嵐嘆息。
一刻鐘後,馬車重新動了,駛過的土路上塵沙紛揚,掩住了那些零零碎碎石塊上鮮紅的血跡。
松州有一處公儀家別苑,每日都有人打掃,別苑的管家已經得知了訊息早早在門口候著。公儀疏嵐抱起慕聽筠大步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到正房,久安已經腿腳很快的端了飯食過來,剛擺好準備離開去去湯,反被公儀疏嵐喚住。
&ldo;等等,先去請個大夫。&rdo;
&ldo;公子您受傷了?&rdo;久安震驚的詢問,門外的久安也愣住了,忙不顧尊卑上下掃視一圈。
公儀疏嵐面色不變,繼續道:&ldo;再請個懂孕期醫理膳食的醫女來。&rdo;
&ldo;孕…孕期?夫人有孕了?要有小公子了?&rdo;久安又驚又喜,今日一個又一個的訊息砸來,他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了。
於是,遵從主子命令去找大夫和醫女後,他抬了兩次腳愣是沒跨過門檻,還險些被絆倒,最後是直接被久澤提溜著出來的。
隔著幾十里外的一座院落,霍伯曦身前站著個鐵面覆臉的男人,正語氣狠厲的訓斥跪在地面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