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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楚俞側目看她,像是在尋求救命稻草一般的詢問她,「你說……黃金時間真的是二十四小時嗎?」
蘇煙舉著傘,眼眸微垂,不知如何作答。
「還是說他壓根就找不到?」
「紀總,」好半晌,蘇煙才開口,「您不進去看看嗎?季小少爺還在裡面。」
破舊的窗戶傳來詭異的呼聲,染酒躺在大廳正中央,被打爛的長棍遺棄在地上。
季伽勛本想看看染酒的情況,不料外面傳來腳步聲,還來不及將人轉移,廢棄工廠生鏽的鐵門再次被開啟。
一男一女站在門口,四周昏暗無比,沒有辦法看清楚對方的樣子。
季伽勛不知道對方是誰,是否會有潛在的危險,直接丟下染酒躲了起來。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探出腦袋來看,只能透過夾縫中的縫隙和閃電產生的光亮看清局勢。
女人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男人的皮鞋踩在滿是鐵片的水泥地上,一步一步向染酒靠近。
躲在暗中的季伽勛輕握著拳頭,忽略手臂上隱隱作痛的傷口,不敢發出聲音。
只見男人半蹲在染酒面前,伸手觸控他的臉頰,季伽勛以為他和那些人一樣,會對自己的弟弟做不好的事情,大腦卻一片空白,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男人只是輕輕觸控少年額頭上的傷口,隨後將人抱在懷裡,冰冷的眸中看不到一絲情緒,說著責備的話,語氣毫無起伏。
「寶貝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染酒早已陷入昏迷,即便是震耳的雷聲都不能開啟他的顫動開關,像一具屍體靜靜地躺在楚俞懷中。
楚俞將他的頭往懷裡帶了帶,「我想帶你回拉斯維加斯,我們結婚的地方,那裡才是我們的家,你不會受到任何危險。」
他低頭親吻染酒熟睡的眼睛,彷彿是在告訴全世界,這是他最愛的人。
真是諷刺。
季伽勛躲在暗處,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死死捂住張大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聽到了什麼?!
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聽到的!
染酒結婚了!
還是一個拉斯維加斯的傢伙!
要知道,樂商的母親也是拉斯維加斯的人!
那是滿城的恥辱!
如果這件事情被除季家以外的人知道,定會給季家帶來一場血雨腥風的災難。
又是一記閃電,照亮楚俞的側臉,這一刻,季伽勛彷彿被雷劈了一樣呆愣在原地。
原來這些天染酒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是和楚俞在一起!
他眼睜睜的看著染酒被楚俞帶走,上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廢棄的工廠只剩下他一個人吹著冷風。
如果季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那染酒終將失去季家的繼承權,或許季家的那些老頑固會因為這件事情把他趕出季家!
知道秘密的興奮和即將代替繼承季家的激動讓他有些忘乎所以。
站起身時小腿還有些顫抖,有些站不穩,他想要快點把這件事情告訴季家的其他人!
突然,兩道刺眼的光芒照亮整個廢棄工廠。
因為瞳孔驟縮,季伽勛下意識眯起眼睛,等他看清下車的人時,興奮的情感達到巔峰。
遠光燈照在他身上,彷彿是人性的審判,他彷彿赤|裸一般站在那裡。
跟在季南與身後的有警察和保鏢,他們一窩蜂的衝到大廳中央,對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進行制裁。
警察執行公務的時候,季南與沒有在那堆人裡面找到兒子的身影,「兒子?」
「我兒子呢?看到我兒子了嗎?」
季伽勛的手有些顫抖,說話聲有些哽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