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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第二天,第n天,沈舒再也沒有在學校看到過那個白人女。她上下學有了人接送,上下車的時候,西裝筆挺的私人管家會親切又不失禮貌的喊她二小姐。
沈舒總是會擔憂,她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便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幻。
於是夢幻中的一切都消散開來。
沈舒睜開了眼睛,對上天花板上那繁複的玫瑰藤蔓花紋的時候,沈舒終於意識到,自己做夢了。夢到了從前,從前……她還在秦家寄人籬下的時候。
是的,她一直就是這樣覺得的。她像是個突然闖入別人家的野孩子,無依無靠的,人家看她可憐給她一口飯吃。她雖然過著好像與周圍人沒什麼不同的生活,但也一直都是寄人籬下的。
沈舒長舒了一口氣,而現在……
門突然被開啟。
沈舒一把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著進門的那個瘦高的女人,說話的聲音裡都帶著咬牙切齒:「你應該要敲門的!」
「我敲過了,你沒回答。我怕你暈倒在裡面。」
秦煙回答著,把溫熱的白水放在沈舒的床頭櫃上,她盯著沈舒:「如果你答應我在你臥室裡放監控,我也可以每次都敲門,直到你響應。」
「……想都別想。」沈舒回答著,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看著秦煙,「放監控的是變態行為!」
「我只是擔心你。」
秦煙坐在了一旁。旁邊有一塊巨大的地毯,地毯上放著一把非常舒服的黑胡桃木單人沙發,布墊舒適,可以容整個人都窩進去。秦煙坐在那裡,一雙大長腿鬆鬆垮垮的伸直,她撈起一旁的毛毯,搭在自己的腿上,見沈舒還沒有起床的意思,挑了下眉。
「你裸睡?」
沈舒:「……沒有。」
秦煙:「那你為什麼把自己裹成這樣?害羞?」
一旁的櫃子裡散落著幾本雜誌,秦煙看了眼,都屬於小眾的手工圈子的雜誌,帶有製作者鮮明的個人印記。她拿起來,翻開一頁,掃了過去。
沈舒看著秦煙一副主人的作態,後槽牙磨了磨:「我不害羞,只是不習慣在外人面前……」
秦煙翻過一頁,頭也沒抬:「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姐姐。在父母去世後,你再沒有比我更親近的親人。」
沈舒快速的下床,她當然不服氣,只是一邊套了個外套,一邊說:「誰說的,我還有女兒……我的女兒才是我最親近的親人。」
秦煙嘆了口氣,她抬頭看著沈舒:「她只有你一半的基因。而你和我,我們共享了同一對夫妻的基因。我們才是最親近的,比父母,比孩子都更加親近。」
這個理論沈舒還是第一次聽到,世人總是覺得孩子才是天然的聯結的紐帶,父母和孩子既承擔著倫理的孝道,又共享血脈至親。至於兄弟姐妹,當然也是親近的,但始終會差了一層。
沈舒回頭去看秦煙,她看著秦煙那冷峻的容貌,不復她記憶中的光彩照人,帶著一點點的病容。
她是真的已經老了,但是歲月反而將她淬鍊得更加的鋒芒畢露,氣質卓然。
「所以,我不會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秦煙的聲音落下,沈舒低下頭,沉默的套著衣服,沒有說話。
沈舒知道秦煙的意思,她們是同一對父母,同一種基因,也是同一種病。但可移植的腎只有一個,秦煙早在很早之前就跟沈舒提起過了,讓她做好手術的準備。
但沈舒不行。
她不能接受這份「禮物」,就好像她也不能接受秦煙毫無顧慮的闖入她的生活。
她怎麼能接受呢?
那個在她看來對自己一直算不上喜歡的「姐姐」,突然之間,就對她展露了喜愛。就好像世界都變得玄幻起來,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