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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料用了新茉莉花與百合、梔子,這幾樣搗成花泥,兌入玫瑰、菊花、桂花的幹品花粉,添松柏香粉,以白芨汁調,壓成香餅,再用純檀香餅複合壓在一起,陰乾後製成香丸,再添花水烘乾。今年新制的,這兩日才翻出來,你若喜歡,讓瓊枝給你取兩丸。」娜仁下了炕微微欠身道去更衣,一邊隨口道。
佛拉娜便笑:「哎喲喲,好繁瑣的工序,我是不耐煩這個的,你做了,又要給我,且就笑納了。」
「那合該見者有份才是。」皇后含笑道,康熙不耐這些的,一邊喝著茶,見竹笑上來疊毯子,打眼一看,原來娜仁這南屋炕上一端的錦墊坐褥早撤了,換上了厚實的錦緞炕被。
他嘴角微微抽搐,「阿姐這是真打算貓冬了。」
不過轉瞬又輕嘆一聲,應該是腦補了什麼。
且說娜仁聽了皇后那話,倒是乾脆,直接笑道:「皇后娘娘喜歡,瓊枝,記得也給皇后娘娘裝幾丸。」
瓊枝一邊捧起衣架上的大衣裳,一邊笑著應了。
待娜仁換上棉袷衣再回南屋時,康熙見她面色微微發白,身上又是厚實衣裳,嘆道:「阿姐今年愈發畏寒了。」
娜仁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剛才想到了什麼,微微無奈,道:「不是那個緣故,不過烏嬤嬤和瓊枝仔細,早早讓我換厚衣裳而已。不過今年的天兒冷的確實是早,這才十月裡呢,我看外頭那風颳的呀,就差落雪了。」
「落雪還早呢。」皇后若有所思,忙對康熙道:「既要落雪了,可得命禮部快塊預備著了,踩著雪讓宮妃入宮可不大好。」
康熙點點頭,隨口應著,又道:「山東巡撫進了幾斤東阿來,回頭讓人送來……」
「知道啦!」娜仁眉眼間俱是無奈,「老祖宗還能苛待了我不成?」又忙問:「可見過老祖宗了?」
皇后便笑道:「剛去過了,來這裡是為了邀阿姐走一趟,坤寧宮備了好酒菜,羊腿也烤上了,火腿燉肘子也燉上了,野雞湯滾滾的,酒菜都備好了,就等著人齊了。上回說邀阿姐,就耽誤到現在了,也不知阿姐願不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佛拉娜道:「這人都來你屋裡請了,不說別的,皇上皇后都來了,你不給面子未免太刁鑽了吧?」
娜仁抬手在她額間輕輕一敲:「刁鑽這詞不會別亂用!」
又吩咐:「把前兒醃下的泡椒鳳爪與香糟的鵝掌鴨信取些來,那個下酒好——」
「還有那兩瓶子舊年的紫米封缸玫瑰釀。」佛拉娜笑容溫柔,卻毫不客氣地對豈蕙吩咐:「你家主子今年不是又釀了嗎?舊的不去,新的豈不是白白耽誤了?今兒我們且幫你消化消化。」
娜仁見她如此行事,就知道她與皇后相處的是當真不錯,微微放下心來。
然聽她這樣說,眼神往旁邊的康熙身上一瞟,本來自得於妻賢妾美其樂融融的康熙身形微微一僵,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頭去看窗外。
娜仁強忍笑意,「你說晚了,那兩瓶酒已被人討去了。」她向康熙那邊一努嘴,道:「本是預備獻與皇后做大婚賀儀的,這個要走了,說什麼大婚賀儀給誰都是一樣,一瓶沒留。故而我才送了青梅酒給皇后的。」
皇后聞言,忍不住一笑,也看向康熙,人老人家自顧自沉浸在窗外的秋景中,看著樹影搖枝枯黃落葉連連哀嘆,就差吟詩一首了。
佛拉娜挽著娜仁的手臂,忍不住輕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不想給康熙多沉重的人設,畢竟此時他面對的是自幼相伴十分信任的姐姐、青梅竹馬且喜歡的嬪妃、已經小有默契信任敬重的皇后,他又年紀還輕,在現代觀點還是個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每天只沉著臉擺著皇帝架子。
這樣輕輕鬆鬆的時光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