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幕後誰人推手(第2/3 頁)
一隻琉璃玉碗被呈上來,遞到支狩真跟前。碗底滾動著一顆血珠,殷紅閃亮,猶如寶石,散發出一縷雄健陽剛的氣息,正是永寧侯原敦的一滴精血。
支狩真咬破中指,剛要擠血,綵衣老者忽然喝道:“且慢!”
原太丘問道:“景仲有何事?”
原景仲向原老太君和原太丘拱手道:“驗血事大,讓我等族老來抽取更穩當。”
“我來!”原天錫不容分說,搶上前來。
原景仲眯起眼睛,瞅了一眼原天錫,愈發覺得不妥。原天錫擼起支狩真的袖子,五指一掐,抓破小臂,大顆的鮮血滲出來,甩向琉璃玉碗。
幾十雙目光同時投向碗底。
“逆子!說!是受何人指使!”
青花巷的另一處府邸內,潘氏族長潘畢高坐正堂,面『色』陰沉如霾。
潘安仁跪在下面,戰戰兢兢。潘侍郎立在邊上,不住搖頭:“二侄子,你攔船挑釁,丟了潘氏顏面,族老會大為不滿,洞真五指天那邊也有微詞。再不把實情告訴我們,只會惹來更大的禍害。”
潘安仁面『色』青白,語聲發顫:“父親,二叔,我,我……”
“還要吞吞吐吐?”潘畢冷笑一聲,眉心裂紋倏然綻開,形如豎眼,白光流轉。豎眼裡探出一個靈芝大小的腦袋,面目與潘畢無異,膚『色』慘白,佈滿褶皺,舌頭像蛇一樣吐出來一卷,“噝噝”有聲,舌苔上長滿一隻只小耳朵和小眼珠,不時顫抖、眨動。
潘侍郎驚道:“大哥要動用白澤傀?這會損害安仁的神識啊!”潘氏嫡傳天生三目,眉心的血脈胎記是第三目,又被稱為天瞳。一旦修為進入煉神返虛,天瞳自開,生出五花八門的神通。天瞳神通因人而異,各具威妙,不過一旦發動天瞳,自身也會耗損根基。
“茲事體大,必須查個明白。你也清楚,佛門入京未久,各方暗『潮』洶湧,局勢一觸即發。這小畜生萬一被人利用,捲入其中,豈不連累整個家族?”潘畢森然道,他的天瞳神通便是這一頭白澤傀,擅於通萬事,辨真偽,窺紕漏,察秋毫。
“爹,我說!我說!千萬別對我動神通!”潘安仁滿臉驚恐,要是神識受損,他的道途必然大受影響。
“太晚了。”潘畢漠然搖頭,眉心的白澤傀盯向潘安仁,閃過詭秘的『乳』白『色』異光。
潘安仁神『色』一僵,呆如木雞。
白澤傀嘴唇蠕動,語聲像混合了無數種稀奇古怪的雜音:“你如何知曉永寧侯的私家子一事?如何知曉他在那艘商船上?又為何要攔船挑釁?”
潘安仁木訥答道:“十天前,我在城西的銀鉤賭坊玩了幾手,運氣很糟,連輸了百來塊蜜玉。”
“百來塊!”潘侍郎失聲叫道,他在尚書省任職吏部侍郎,一年俸祿也不過三十塊蜜玉。
潘安仁續道:“我還不出賭債,又怕賭坊的人鬧到家裡,會被族老和爹爹責罵。賭坊的金老闆告訴我,有個客人願意替我還債,只要我幫他做一件小事。”
白澤傀的目光忽然落到潘安仁中指的玳瑁扳指上,舌頭倏地拉長,捲住扳指,細細『舔』動,舌苔上的小嘴巴和小眼珠不停顫抖。“這枚扳指是那個客人給他的,設有符陣,以作聯絡。對方戴著夢貉面具,語聲也用功法偽裝過,無法辨出真偽。”隔了一會兒,白澤傀縮回長舌,緩緩說道。
“價值連城的夢貉面具?”潘畢森然一笑,“好大的手筆!”夢貉是澤荒奇獸,貉皮製成的面具千變萬幻,高深的道法也難以識破。
潘安仁接著道:“原氏私家子一事,就是那個客人透『露』的。他答應我,只要讓私家子當眾出醜,不但幫我還清賭債,還會再送二十塊蜜玉。我心想,我們潘氏本就跟原氏不和,讓對方丟人現眼,對潘氏也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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