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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勉強自己說話，哪怕面對池映輝，她不想開口的時候就完全不再多說一個字，經常對著窗外發呆。

偶爾有極端的想法出現，她開始覺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渴望16樓下的地面的時候，就會去找池映輝，這時候她已經發音很困難了，乾脆就不說話，只伸出手去。這也是池映輝對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在想要傷害自己的時候必須要告訴他。

然後池映輝就會抱著她，陪她撐過這樣的時刻。

池映輝從來沒有勸過她，一直只告訴她一句話：有我在，別怕。

圓滾滾有時候過來找她，一人一貓就這麼互相對著大眼睛看著對方，常常是圓滾滾盯了一會兒之後就窩在她旁邊睡了，她自己就看著這一團看好幾個小時。

她的睡眠也已混亂，有時候整夜整夜的失眠，有時候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但是噩夢不斷，醒不過來的時候池映輝就會把她叫醒。

兩個人的位置不再是分開的，他們的枕頭挨在一起，陳明月經常都是在池映輝的懷裡睡去或者是醒來。

直到八月結束的時候，陳明月已經在室內生活了兩個多月，她每天會待的空間除了臥室就是客廳，就連離職手續都是電子檔案傳送到家裡，池映輝列印出來送到她面前，讓她簽好字再以快遞的形式寄回到她的公司的。

她不看電視，不看書，更不上網，也再沒碰過手機。

又一個月之後，池映輝照例在表格上按照日期，做陳明月的變化記錄時發現，她有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有再出現過傷害自己的想法了。

10月上旬的一天，池映輝在書房開了一上午的視訊會議，中間休息的空檔裡他出來到客廳看了陳明月兩次，她都是窩在沙發裡，圓滾滾躺在她的腿上。

結束的時候他再出來，沒有在客廳裡看到人，以為她去臥室睡覺了，結果臥室裡也是空的。

他開始在家裡找人，最後在角落那間雜物室裡找到了一人一貓，陳明月在給圓滾滾剪指甲。

第34章 一年的三分之一已過

陳明月這幾個月以來，整個人瘦了非常多，她原本是不屬於特別苗條的型別的，現在圓滾滾的兩隻前腿加起來都能抵得上她的一隻手臂粗了。

池映輝走了進去，「給它剪了幾隻腳了？」

「這是最後一隻了，馬上就剪好了。」陳明月沒有抬頭，她剪的很專注。

她的發音很僵硬，聽得出來是用了大力氣才說完的這句。

「怎麼跑到這個房間來剪？」

池映輝給她捋順了垂下來的頭髮，然後點了點圓滾滾的小腦袋，它一直在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是親近人的意思，見池映輝來了就喵了一聲，也沒動，老老實實地配合。

「我跟它說，你等一下……我給你剪指甲，它不等，一直走，我就跟著它走……它在這裡停下了，我就在這給它剪了。」

池映輝聽得一笑，像是貓在逗孩子。

這段時間以來，他不擔心陳明月自我封閉或者是低沉，唯獨擔心她突然開心起來，至此，終於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

萬幸。

這天之後，陳明月發呆的時間減少很多，她的活動範圍開始不只是臥室和客廳。

下雨的夜晚她會讓池映輝帶自己去陽臺外面看夜景，她自己撐著傘，聽雨滴落到傘面上的噼啪聲，然後伸出腳去淋雨；池映輝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她也坐在一邊跟著聽；商場給家裡派送了東西過來，池映輝做分類整理，她也開始著手幫忙，完成之後池映輝「獎勵」了她一塊小蛋糕，她胃口並不好，吃了很長時間，但還是把它吃完了；甚至有一天，又到了小時工來家裡做飯、打掃衛生的時間，池映輝在書房辦公，她待在臥室，本來她是一直避免見到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