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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懷著孕。」

「那您就更應該先將身體養好。」石頭緊緊盯著他，「只有您身體好了，您才能為夫人作主才能保護夫人。世子，只有您手握大權之時，您才不至於再次陷入被動，才能奪回夫人。」

石頭的話仿若重錘，一下子點醒了顧元君。

他會失去玉兒，不就是因為秦地真正作主的是他的父王嗎？他會失去玉兒，不就是因為他只是個世子，能調動的人馬太少，才讓顧禎那個瘋子戲耍了他後，然後輕易的逃脫嗎？

若他是鎮南王，若他才是秦地真正的掌權者，那這一切又怎麼會發生？

美人配英雄。

就像他曾經誘哄玉兒時說的那樣，沒有權利的廢物，護不住她。

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不管前路有多艱難，他都要排除萬難，奪回他們母子。

…………

第三天的時候，鎮南王終於處理好了雍州的後續。當他往霍州趕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京城傳來的訊息。

可……看到訊息之後，他卻沉默了。

半晌，鎮南王暴怒，他一腳踢翻了一旁的桌子。

「顧禎，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鎮南王咬牙切齒。

那信上寫的不是別的，正是太子殿下成功奪位，老皇帝駕崩。還有就是……太子殿下要封后了，皇后不是別人，正是嬌嬌。

「他這是在挑釁本王嗎？還是說，他就篤定了本王會受制於他，不敢造反嗎？」

鎮南王氣的熱血上頭，他真想，真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快馬加鞭衝到京城，然後提刀捅死顧禎。

可，不行。

從他接到信時起，就已經遲了。現在，封后大典已經開始舉行了。

…………

承天台，嬌嬌身著皇后冕服，同身著帝王冕服的顧禎並排站立。

長長的臺階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群臣。

這些人在恭敬的對她和顧禎三跪九叩，口稱陛下娘娘。

「感受到了嗎？這便是權利的魅力，當你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之時，天地都會被你踩在腳下。」顧禎聲音很輕，但一旁的嬌嬌還是聽得分明。

「我設想過無數次今天的場景，你穿著漂亮的皇后冕服同我並肩而立，頭戴九尾鳳釵，美的不可方物。你神情即溫柔又高傲，即聖潔又懵懂。我牽著你的手，一步一步走到至高處。全天下一起見證我對你的承諾，從此，你我會並排被起居郎寫到起居注中，被翰林編纂寫到史書中。我們會是天下人所共知的恩愛帝後。沒有什麼鎮南王世子，沒有什麼鎮南王。只有顧禎和玉兒。」

「陛下。」不知道該回他什麼，嬌嬌只能喃喃的叫了他一句。

「古往今來王朝更迭，陛下太多了。我不想當陛下，我想當你的夫君。」顧禎認真的看著她。

嬌嬌沉默，良久，她溫柔的對他道，「夫君。」

這一刻，顧禎突然覺得……一切都值了。

哪怕只是為了她口中的夫君二字，他付出的一切也值了。

「皇后。」顧禎冰冷的大手用力包裹住嬌嬌的小手。

「陛下。」嬌嬌也回握住他。

考慮到顧禎的身體，禮部將繁瑣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精簡了至少一半的程式。因此，在日頭升高之時，隆重又肅穆的典禮總算走完了。

帝後乘坐攆車回宮了，朝臣們這才敢放鬆下來，兩兩相對，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們看見了嗎？陛下旁邊的皇后娘娘……」

「看到了，好美。」

「怪不得，怪不得陛下會放棄後族利益，力排眾議的迎娶這樣一位身份不明的皇后。」

是啊！哪怕僅僅是驚鴻一瞥，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