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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京城,在護城河外就有李家的車馬等著來接他們,她聽他說過,這次壽宴不會大辦,可到了李府,才發現他所說的不大辦,跟她想象的差很多——李家的小輩一個不缺,全都到齊了,包括二爺、三爺,還有漢北的官員,京城的官員,到處都是人。
白卿領了兒子從小巷道繞去後院,前面這攤事還是不要攪和為好。
順著小巷道,母子倆一直往東走,小傢伙搶在母親前面開道,也許是從小跟著她東奔西走習慣了,小傢伙對陌生環境一點也不怵。
小巷道的盡頭有一扇門,推開門就是李府的花園,她住在這兒時常去的地方。
門換了——因為京城那場劫難,李府燒了大半,什麼都換成了新的。
不變的只有這滿園子的木香花,枝枝蔓蔓爬的到處都是,走在其中,衣袖染香。
翹腳折花,打算一會兒放到趙氏的花瓶裡,趙氏喜歡木香花,到花季時,隔幾天就會讓下人折一株插在花瓶裡,放上水,三四天都不會凋謝,燻的滿屋子都是香氣。
折下兩株,抱在懷裡,轉身想喚一聲“阿邦”,卻見一個男人站在□盡頭,她認識這人,那個陸依雲的哥哥。
視線錯過之後,陸士元后退一步,讓出去路,微微低首。
他是送妹妹來的,因為前門人太多,本想繞道出去,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她。
兩人並不熟識,所以沒有搭話的理由,白卿就那麼從他面前路過,帶著一片淡淡的花香。
“阿邦。”白卿回頭對兒子招手。
小傢伙正對陸士元腰上的佩劍躍躍欲試。聽到母親的輕喚,才依依不捨地跟上前去。
衣裾翩然之間,母子倆消失在藤蔓之中,只剩下那個站在□邊穩穩佇立的男人。
心動,時常是毫無徵兆且毫無道理的,也許只是因為那茫然的一瞥,那一片淡淡的花香,只可惜,有的心動是有結果的,有的卻可能永遠也沒有。
***
趙氏回到屋裡時,白卿正拿著竹筒往花瓶裡倒水。見到這般場景,趙氏不禁一笑。
“夫人。”白卿放下竹筒,微微對趙氏福身,她依舊稱呼她“夫人”。
“從花園那邊繞過來的?”看一眼桌上的木香花,伸手拉白卿入座。
“嗯,前面人太多了,怕阿邦鬧他,就從花園那邊先過來了。”
“阿邦呢?”趙氏四下打量。
“可能又捉蟲子去了。”
趙氏收回視線,望著眼前的白卿,良久之後嘆一聲,“瘦了,跟著他東奔西走的,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沒有,他待我很好。”評心而論,李伯仲並沒有讓她受多少苦。
兩人並沒來得及多聊幾句,趙女瑩、趙若君、陸依雲以及一些華服的女眷就進門來了,白卿的身份低,少不了繁雜的問安。
“母親,太尉夫人到了。”趙女瑩扶過趙氏的手臂,在她耳側輕聲交待,自始至終,都沒認真看過白卿一眼。
“那咱們到前院吧。”趙氏嘴角一提,換成了雍容之相。
一群女人緊跟著趙氏身後,急匆匆去了。
屋子裡再次變得空空如也。
白卿拾起桌上的木香花,插到花瓶裡,然後把花瓶擺到窗前的案上。
隨後跨出門,沿著小道找尋阿邦的蹤影。
依舊是在那長滿木香花的園子裡,她找到了兒子,然後用一個下午的時間看兒子滿花叢裡鑽著捉蟲子。
直到傍晚,有下人來找,她才拉了兒子的小髒手回屋。
“一會兒,記得叫要祖父祖母。”白卿給兒子清洗完手和臉,給他換上了一身隆重的衣裳。
小傢伙只管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