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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乞丐自己也是頗為喜歡這個名字的。於是，她的屋裡便是多了這麼一個叫醉秋的丫頭。

奶孃王氏又教導了醉秋一些最基本的規矩，其他的，也就慢慢的學著，並不著急。

夜裡奶孃王氏在曇華床邊守夜，曇華捨不得王氏睡在床邊的地上，便是撒嬌著磨著王氏上床睡了，是說她一個人躺在床上害怕，要奶孃抱著睡。

奶孃王氏本來是不同意，可是到底拗不過曇華，只得上了床去，將曇華摟在懷裡睡。

曇華靠在王氏的懷裡，聞著王氏身上清淡的香味，心中一片安寧。

倒是王氏笑著言道：&ldo;今天姑娘也算是歪打正著了。&rdo;在人前王氏都叫她大小姐，可是人後卻只叫她做姑娘。曇華也喜歡這樣，至少顯得更加親厚。

奶孃王氏，變相來說，是她在李家這邊，唯一能一心一意待她的人了。

王氏說的歪打正著，是指醉秋頂替了柳穗的事情。

曇華自然不會告訴王氏這是她處心積慮的結果，當下只是笑了笑，並不解釋什麼。想了想倒是問起一件事情來：&ldo;母親說，我身邊總也要有兩個大丫頭才可，奶孃你想要誰當大丫頭？&rdo;

大丫頭的位置只有兩個，可是如今卻是這麼好幾個小丫頭，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一來這樣奶孃王氏勞累操心，二來也怕幾個丫頭漸漸大了，心也大了，為了一個大丫頭的名位，互相算計起來。

早些定下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奶孃王氏聞言想了想，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當下便是遲疑著言道：&ldo;可是如今時日尚短，也看不出什麼來‐‐&rdo;

&ldo;我覺得春梅是個好的，夏竹冬蘭她們都願意聽她的，不如讓她做大丫頭。&rdo;曇華笑盈盈的建議道，這些都是她一早盤算好的。春梅的確是不錯的，性子看著也實在，責任心也極強。而且當初春梅是周老夫人選的。&ldo;另外一個，就讓蕙芯做吧。&rdo;蕙芯是鄭氏指給她的，抬了蕙芯的話，鄭氏也不會有異議。

聽到曇華說起蕙芯，奶孃王氏卻有些不大同意的樣子：&ldo;春梅是個好的，只是蕙芯……&rdo;

&ldo;蕙芯很好，奶孃就依我一回罷。&rdo;曇華搖了搖王氏的胳膊，輕聲哀求。

奶孃王氏想了一回，到底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就是因為蕙芯是鄭氏指派的，所以她覺得不妥當。萬一這個蕙芯也是鄭氏的人，那不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

曇華嘆了一口氣，只得輕聲解釋：&ldo;奶孃，柳穗姐姐雖然走了，可是若是母親不放心的話，自然會有別人。還不如就用蕙芯。&rdo;

奶孃王氏一怔，有些訝然的低頭看向曇華，&ldo;姑娘怎麼想到這些的？&rdo;

曇華正了正顏色，從王氏懷中坐起，一動不動的看著王氏：&ldo;奶孃別管我是怎麼想到的，奶孃只要相信我一回就好。&rdo;

王氏好半晌才點頭，&ldo;那就聽姑娘的。&rdo;王氏覺得自己分明是感覺到，曇華有些不一樣了。變得成熟，變得果決，孩子的稚氣和青澀，彷彿在一夜之間退了個乾淨。然而，這樣的曇華卻是更讓人心疼。

王氏忍不住伸手一把將曇華摟在懷裡，眼淚不爭氣的湧出：&ldo;都是夫人去得早，姑娘受苦了。&rdo;

&ldo;我有奶孃。&rdo;曇華卻是笑起來，&ldo;只要奶孃一隻陪著我，我什麼也不怕。&rdo;

&ldo;我自然是要一直陪著姑娘的。姑娘去哪，我就去哪兒。一輩子伺候姑娘。&rdo;王氏喃喃的言道，笑著去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