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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久之前,這個孩子才被找到,原來竟然已經入伍,並且驍勇善戰,年僅十八便已是從四品的武將,姓隨養父,名叫靖千江。
他這次立功回朝,又恢復身份,可以說是風頭正盛。
當今皇上與那位早逝的同母兄長關係甚篤,也是因為被先太子在亂軍中護住才得以保命,因此對這個侄子疼愛異常。
他將靖千江更名為齊靖,並以「璟」作為封號,取光明宏遠之意賜下王爵,又令百官出城相迎,簡直比對待自己親生的皇子還要優厚許多。
當然,這樣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樣的盛寵也未必是好事,無上風光背後到底是捧殺還是真心疼愛都很難說。
所以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璟王,眾人都是即敬畏,且好奇。
「八姐,我聽說你今日換男裝去城門口瞧熱鬧了,可見著璟王不曾?我可聽人家說,他文武雙全,上馬能打仗,還擅撫琴弄笙,人品俊雅,是真的嗎?」
說話的是趙王的女兒康敏郡主,她今年剛剛十六,用手中的團扇柄戳了下同伴的手臂,滿臉好奇。
「當然看著了,足足等了我將近一個時辰,要沒瞧見這個人,我豈不是白去了?」
她八姐明河郡主有點得意:「確實是位儒將。我看著他坐在馬背上進城們,乍一見那相貌就跟俊俏書生似的,但是離近了端詳,就能感到璟王身上有種殺伐之氣,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也不看人,也不笑……」
璟王不笑,其他女眷們倒是被明河郡主的形容逗的樂成了一團。
「哎呀,明河,我說宗室堂兄又不能嫁,你怎麼看的那麼仔細?」
明河郡主有點不好意思了,嗔道:「問也是你們,嫌我看的細也是你們。誰想嫁呀,就看看還不成了?明明是康敏你在議親才對吧。」
康敏郡主順口道:「嫁誰我都無所謂,反正夫君也管不了我。只要不是曲三郎和程大郎便成。」
她這裡用的是宗族排行,指的正是曲長負和程綏。
這兩位少年公子家世不凡,可惜一個傳言病弱痴傻,另一個則是有目共睹的風流浪蕩,適齡的未婚女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但不管怎樣,私下議論便罷了,在這個場合說卻是不妥。
更何況曲長負的母族是宋家,太師府武將出身,又一向對他愛護疼惜,上回有人嘲笑曲長負被宋家大郎聽見,氣的當街都動了手。
今日宋太師等人出城整頓接管璟王帶回來的軍隊了,宮宴上宋家沒人到場,但傳出去也是麻煩。
康敏郡主說完之後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啊」了一聲,連忙衝著不遠處一位衣飾華貴的美婦道歉。
「慶昌郡主,十分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位慶昌郡主正是目前的丞相夫人,也是曲長負的那位對外宣揚他不堪的繼母。
她聽見康敏郡主的話,反而笑了笑,戲謔道:「我明白,說他痴傻倒也不至於,起碼自己吃飯喝水還是會的。」
這話說的刻薄,絲毫不掩飾對於繼子的厭惡,康敏郡主皺了皺眉,便不接話了。
正在這時,庭前隱隱傳來一陣騷亂。
慶昌郡主的侍女匆匆而來,彎腰低頭,在慶昌郡主耳邊輕聲道:「郡主,大少爺也來赴宴了!」
慶昌郡主一怔:「你說什麼?」
她就沒見曲長負出席過這種場合,再說這幾日他不是已經重病不起了嗎?
慶昌郡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此時,曲長負已經徐徐繞過一叢盛放正艷的寶珠山茶,進殿而來。
隨著門口內侍通稟身份的聲音傳來,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幾乎從不見外客的少年公子身上。
他穿了件淺藍色的廣袖長衫,襟袖衣擺上均以細細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