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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歇爾言之鑿鑿:「我是亞特蘭蒂斯裔,只要決定受孕就能立刻被檢查出來。」
其實路歇爾也不確定艾因到底懂不懂這方面的醫學專業知識,不過她覺得革命軍對亞特蘭蒂斯裔的瞭解應該很少。畢竟在他們顛覆舊朝前,大部分王室都生活著亞特蘭蒂斯宮裡,沒有誰可以對他們進行研究。而顛覆舊朝後,大部分王室都死在了西南總督府的一場大火裡,剩下那些血脈稀薄的也被革命軍處於絞刑,直接火化了。
實驗樣本少,瞭解得當然也就少,受孕更是個空白領域。
「比如呢?」艾因問。
路歇爾嘴角的弧度逐漸平息:「比如什麼?」
「孕後區別於孕前的身體特徵。」艾因耐心地問。
路歇爾思考了一下:「更胖。」
艾因看著她,眼睛裡顏色沉沉的,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路歇爾抿了抿嘴,在下一次呼吸前調整好自己的神態,她笑嘻嘻地說:「懷孕後你們就可以絞死我了。」
絞刑架,大鍘刀,落得滿地都是的銀髮,還有那雙浸泡在血水裡的小腳,濺在激憤的圍觀者臉上的猩紅血液。
一個個色彩艷麗的意象閃過艾因的腦海。
都怪蘭德,非要提什麼絞刑事件。
艾因起身收拾餐盤,他有點吃不下去了。
路歇爾倒是心情頗好,在她看來,艾因問出「孕後區別於孕前的身體特徵」這件事的時候,明天的體檢就被取消掉一半了。
可那只是一半。
整個體檢保留了最重要的部分,加固重力鎖。
路歇爾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還只感覺自己是在自找苦吃。等幾個小時後下了手術臺,麻醉效果一過,她對艾因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重力鎖是在裝在骨頭上的。
什麼叫裝在骨頭上?就是把腕骨像門一樣打個對穿,或者釘一排洞,然後將手鍊似的鎖鏈串進去。
這個鎖平時沒什麼用,但是它能檢測周圍重力變化,如果出現異常,會自動把路歇爾的手腳絞斷,讓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
艾因可能也知道她體檢後必然心情不佳,所以整整一天都外出辦公,直到大半夜才回來,那時候她都睡得不省人事了。
他從書房裡翻出從審核委員會帶來的書,那是路歇爾的。
封面古老而精緻,與現在崇尚的簡潔流暢不同,它的線條甚至是艱澀晦暗的,連那些鍍金的地方都漫著陰影。
裡面的內容全部都是手寫,因為亞特蘭蒂斯皇室覺得印刷術是非常不高貴的技術,只有奴役人類為他們服務,才能體現他們的至高無上。
審核委員會已經對它進行了古文字破譯和翻譯,內容也跟封面一樣晦澀,完全不知所云。
整本書裡面稍微表達得清楚點的詞只有一個——星軌。
第二天,路歇爾繼續進行年末審核,這次是面談。
審核委員會派來接人的專車上,路歇爾一句話也不跟艾因說,整個人都籠罩在濃濃的負能量裡。
進門前,艾因少有地主動發話了:「這次安排面談的委員是馬爾茲,西北總督和外南方總督都在。」
給她進行面談的大部分是醫療人員或者大學教授,由軍事委員會的人組織安排,各大軍閥也會派代表來監督。馬爾茲是激進派,之前圍獵會上就一直找她茬,這次組織面談更是找了兩個同為激進派的大軍閥來圍觀。
路歇爾想了很久才抬頭,發現艾因已經走遠了。
他披在肩上的黑風衣掠起凌厲的弧度,軍靴踏在光滑的瓷板地上發出節奏明晰的鏗鏘響聲。偶爾有路過的軍人朝他敬禮,他都會停下步伐認真回禮,甚至講一兩句勉勵的話。
世界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