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跟蹤白千(第1/2 頁)
徐彬也不知道這一老一少在櫃檯下貓了半天到底說了些什麼,反正就看到楊元慶出來時一臉滿足的樣子,在他看來,楊元慶好似被人梅開二度了一般,連著安老頭安神醫在他心目中的高大英俊的形象也毀了。
或許只有心中有詩情畫意的人才能寫出“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樣的詩句來,若是心中是老驥伏櫪的心態,恐怕只能寫成“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不過說實話,即使沒有黃沙萬里的景象,這西北的黃昏也是一副美麗的風景。
楊徐二人走出藥鋪時,正是晚霞映滿天的時刻,楊元慶瞬間被這幅蒼茫的黃昏落日給震撼住,看呆了眼,都不記得此時應該吟一聲“長河落日圓”或是“夕陽無限好”,而說了句“臥槽,真漂亮。”
幸好此時邊上是站著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徐彬,若是石保正在的話,定然是一臉的痴呆,肯定會心想,這是幾個月前作出《春日西湖寄謝法曹歌》那個名動京城的楊二公子楊大才子麼,怎忽地跟我石保正一樣的水平了。
徐彬作為當代人,自然不懂得楊元慶那一聲“臥槽”是什麼意思,不過聽他這口吻跟語調,只覺得和自己的口頭禪“直娘賊”還是頗有相似,瞬間讓他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徐彬問:“兄嘚,接下來還要買啥?”
楊元慶答:“我想找個地方吃飯唄。”
徐彬說:“走,去我家,我家有酒有雞血還有香燭,咱們結拜去吧。”
楊元慶搖頭:“不,不去,我感覺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徐彬好聲說道:“走吧,去我家吧,我唱首“菊花朵朵開”給你聽。”
楊元慶說:“你看,漏話了吧。”
徐彬擺手說道:“兄弟,不是你說的那樣,請聽我狡辯,我可以發誓,若對你有非分之想的話,我鄰居家的雞鴨鵝死光光。”
楊元慶腦袋搖得跟波浪似的,打死都不去,還說道:“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媽。”
基本上可以定性為嗜賭但還不能確定是否成性的少年被楊元慶一頓譏諷後依舊跟著他。
楊元慶倒也無所謂,管他是惦記著自己包囊裡的錢財還是想要蹭吃蹭喝,一笑置之。
此處的物質雖然匱乏,但物價還算良心,同樣是三四文錢一個的肉包子,包子裡的羊肉的分量很足,楊元慶給少年買了兩個包子,把少年吃得滿嘴流油。
他並不是因為中午那頓把這個月胃裡缺的那些油水補回來而沒了胃口,而是因為天黑後要去找那個叫白千的人,怕萬一等下那個傢伙不配合被自己給失手殺了,擔心會一不小心會把胃裡才吃進去的東西給吐出來那就浪費了。
沒辦法,殺人放火的事對他來說還很不熟練,那個叫白千的傢伙光聽他兄弟的名聲就知道不是個能束手就擒的主,由不得自己再發揮下三寸之舌,聊一聊那些年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朝錦衣衛的用刑手段。
少年手中的包子吃完了,連包子流在幾根手指上的肉汁都用舌頭舔得一乾二淨,又在身上那既破又舊的衣服上來回拭了幾下,東一塊暗斑西一塊油漬的破袍子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很快就能當抹布了。
幾隻不知是烏鴉還是禿鷲的鳥兒從百米的高空掠過,發出嘎嘎的叫聲。
基臺舊址上依然有孩子在上面來回跑動,三三兩兩的本地百姓拿著凳椅坐在基臺下嘮著嗑,街道兩旁的商販只剩下寥寥幾人,也不知是融入了嘮嗑的大軍中還是回家找炕頭抱媳婦。
楊元慶這會兒也是閒來無事,帶著邋遢的少年倚在基臺舊址邊,聽著幾步外那說話分不清前後鼻音的本地人說著張家的棍子長李家的饅頭圓的舌根話。
少年覺得無聊,幾次想走都被他給拉了回來,甚至其中一次少年更是拂著快能當抹布的袖子打掉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