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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王金蘭先前說的一樣,沒幾個像樣的。一打聽不是好吃懶做,就是長得歪瓜裂棗,流裡流氣的。還有些老實又孝順聽話的,一看就知道家裡打的什麼算盤。
尤其是雪松對面相還略知一二,偶爾有裝得像樣的,也被他看穿了。所以直到十一月裡,陳瑜的終身還沒有著落。
就在王金蘭也為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犯愁的時候,陳保國上門了。
&ldo;這個小夥子最合適了,姓汪,叫迎新。家裡弟兄五個,他是老二。平常爹不疼媽不愛的,跟家裡也沒多深的情分。汪家孩子多,也不差送出去這個。別看這孩子瘦,下地可是能幹得很,經常拿滿工分……&rdo;
陳保國快把汪迎新誇出花來了,王金蘭更是心動。不過她還是沒有一口答應,只說考慮一下。事關閨女的終身,她還得找人打聽一下,再安排兩個孩子見面。
拐了幾個彎,託了好幾個親戚打探了一下,王金蘭基本是滿意了。她親自看過一次,發現這孩子確實跟隊長說的一樣,有些瘦了,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氣色好像也不是太好。
不過這年月吃上飽飯的也沒幾家,王金蘭也沒放在心上。瘦不怕,來家了好好補補就壯了,只要勤勞能幹就行。
陳瑜跟汪迎新見面這天,雪松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寧。可能是這人他沒看過的緣故?
雪松在心裡默唸了幾本經書,才平靜下來。這才是小見面,大見面才會訂親。要是小瑜這次點頭了,大見面之前他說什麼也得去汪家看一看。
陳瑜這個當事人卻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聽王金蘭的話換了新衣裳,抹了雪花膏,頭髮也上了桂花油,辮子上一根頭髮刺都沒有,頭頂光溜的蒼蠅落上去都打滑。收拾完她就八風不動的坐在房裡,等著汪迎新上門。
她也想清楚了,在爹孃看來,不結婚是不可能的。反正她現在對婚姻沒有期待,跟誰過都是過,那就找個老實的上門得了,晾他也不敢怎麼自己。這跟她上輩子遠嫁千里之外,孤助無援的情況不一樣,這可是她家的地盤。
說好的上午九點見面,才八點出頭人就到了路口。汪迎新是由媒人帶著來的,小見面一般不需要男方父母出面,主要是女方相看男方。
汪家村走過來可要個把鐘頭,加上收拾行頭的時間,那可就是早上六點來鍾就起來了。這說明男方重視女方。那種掐著點來的,雖然挑不出錯,但是女方家肯定不舒服。
汪迎新一身洗得發白的仿軍/裝,膝蓋、肩膀都打著補丁。這時候鄉下基本穿的都是土布衣服,能弄到一件仿軍/裝就很體面了,哪怕是再舊再破。要真是穿得嶄新,一個補丁沒有,才是資產階級做派呢。
看到陳家兩口子,汪迎新沒說話就帶了三分笑,有些蒼白的臉色配上中規中矩的長相,讓他多了幾許斯文的感覺。
王金蘭和陳衛國很高興,長得不難看,又勤快能幹。聊了一會兒,覺得這小夥子人挺實在的,看來隊長和媒人真沒說瞎話。
既然父母這關過了,接下來就要陳瑜出場了,陳家兩口子把陳瑜叫出來,就帶著媒人出去說話了,讓兩個年輕人自己談談。
汪迎新看到穿著碎花袷衣的陳瑜,像山崖上那美麗脆弱的花朵一樣飄了過來,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從挎包裡掏東西:&ldo;……我去供銷社看到有賣手帕的,就買了一條,這個顏色好,襯你,這個雪花膏抹臉,冬天臉不幹……&rdo;
&ldo;謝謝,你破費了。&rdo;這陳瑜覺得這汪迎新要麼是不會過的,要麼是真有點能耐。不過看他送東西時坦然的神態,應該是後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