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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沒個作為，那才是丟我的臉呢！&rdo;

明英是明家的獨子，今年才十六，一直在學堂內溫習，準備明年下場，明家所有人都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本來那話也不過是說來唬明霜，偏偏叫他聽到了，這才難堪呢。明錦攪著衣擺不住稱是。

&ldo;霜兒既是愛出去走動，依我看這很好。&rdo;明見書轉過頭來誇讚她，&ldo;今後想出去只管出去就是。你是我明家的二小姐，就算瞎了瘸了殘了，照樣也能在京城東西大街上橫著走，我倒要看看，誰敢嘴碎，胡說八道……江城！&rdo;

門外立時轉進來一個人。

他拱手施禮：&ldo;明大人。&rdo;

明見書伸手一指：&ldo;往後你護著二小姐出門，有哪個不長眼的找茬找麻煩，先收拾一頓，再扔到開封府去！&rdo;

他低頭應道：&ldo;是。&rdo;

抬眼間，恰好看見她坐在茶几邊眸中含笑地望過來，眉梢眼角微微的上揚，目光狡黠得像只狐狸。

明見書都發話了，明錦自然識趣地不再碰這根釘子，三人坐在一起氣氛僵硬地閒談了一陣，話不投機半句多，最後也都各自散了。

明霜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門邊，目送他們倆走遠，遠到已經不能從肉眼中看見的時候，她轉過頭，立在她身邊的杏遙，未晚，姚嬤嬤也轉過頭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ldo;噗嗤&rdo;一下，不知是誰先笑出聲，然後就炸開了。

&ldo;成了成了成了，瞧大小姐方才那臉色，黑得像塊炭似的……&rdo;

&ldo;難為她平時威風，被老爺那麼一喝，真是大氣都沒出。&rdo;

&ldo;小姐掐時辰也掐得忒準了……&rdo;

一屋子的人笑得歡歡喜喜，像是在過大年。

明霜喝了口茶水壓壓驚，神清氣慡地吸了口氣，撫掌笑道：&ldo;遙遙，小晚，晚上叫廚房多備點硬菜，咱們慶祝慶祝。&rdo;

&ldo;好好好。&rdo;杏遙掩著嘴點頭，&ldo;我這就去。&rdo;

傍晚，夜幕沉沉，屋子裡燈火通明，滿桌都是她愛吃的菜。

明霜一肚子的氣憋了好幾天，今日發洩出來，連胃口都變好了。野狐肉、餈糕、西京筍、炒蛤蜊。初春養著的鯽魚做了水晶膾，又細又嫩，透明可見，沾著作料她竟吃了一大碗飯。

消了食，等精神頭好了一些，她就把自己關在房內，挑燈看帳。

出門的大事解決完了，今後要搭理鋪子也容易得多。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那間店整個一爛攤子有得她忙的。

金鑲玉這兩年因為沒有東家搭理，帳目亂得一塌糊塗，也不指望趙掌櫃此時能給她理清楚，凡事還是自己親力親為比較好。不先摸清這家店的底細，往後指不定還要被這些人糊弄。

對帳，算帳，合計，玉版紙用了一張又一張，案前的燈燭漸漸去了一半，燭淚低垂，燭臺下結了厚厚的一層。

隱約聽到蟲鳴聲，細碎得響亮，明霜捏了捏有些酸澀的眼角，轉目去找漏壺。

已經三更天了。

她把筆放好，忽然覺得餓。

晚上吃得不少，許是好久沒做這麼多費腦子費體力的活兒了，這才幾個時辰，又想吃些來墊墊肚子。

四下裡靜悄悄的，明霜探頭張望，都這時辰了，杏遙怕是睡了，她又不忍心打擾，默默地在原地坐著。

隔了半天，她終於忍不住，把窗戶小心翼翼支開，試探性地喚道：&ldo;小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