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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陳讓連說了三個好字,突然臉色驟然一變,眼中掠過一絲殺機,怒喝道:“你既自稱卑下,見了本同知為何不跪?”
柳乘風與陳讓目光相對,顯得桀驁不馴,只是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道:“卑下見過大人。”
陳讓大怒道:“本大人叫你跪下!”
柳乘風抬起頭,一字一句地道:“抱歉得很,大人,你我是天子親軍,只行軍禮,從來沒有聽說過行跪禮的,便是周禮之中也曾言,非天子與祖宗,不以稽首正禮而拜之。”
陳讓氣極反笑,不由覺得好笑,心裡想,果然是個書呆子,到了這裡,這呆子居然和本大人說周禮了,他哈哈一笑,隨即到:“什麼周禮?這衛所裡給本大人下跪就是規矩,你若是不遵守,便是以下犯上,我今日便打死你,來人,令他跪下!”
幾個校尉放開了老霍,又是如狼似虎地要撲向柳乘風這邊。柳乘風卻是沒有一點畏色,怒道:“誰敢造次!”說罷向陳讓道:“大人當真要我跪嗎?”
陳讓道:“就是讓你這狗才跪下和本大人說話!”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卑下自幼舉目無親,所以這雙膝只跪拜君王,便是顧全周禮的規矩,我大明以四書五經治國平天下,周禮便是三禮之一,便是當今天子都要遵守這個規矩。既然陳大人一定要逼卑下跪拜,那麼卑下便以君王之禮給大人稽首也是無妨……”
陳讓臉上那玩世不恭和憤怒的樣子不見了,與劉中夏對視一眼。碰到這麼個拿著周禮、禮記之類的東西出來扯虎皮的校尉實在讓人有點兒無語。君王之禮,誰承受的起?柳乘風敢拜,他陳讓也不敢接,大明朝這麼多年,行跪禮的人多了去了,普通的草民見了父母官要跪拜,下屬見了上司跪拜也是常有的事,偏偏柳乘風這麼一番話,還真能唬住人。
陳讓的臉色有點兒青白了,冷哼一聲,不再做聲。
劉中夏見了同知大人的尷尬,再也不問跪拜的事,顧左右而言他地道:“你不要油嘴滑舌,本千戶問你,你以下犯上,竟敢對本千戶拔刀相向,你難道不知道咱們衛所裡是如何處置以下犯上之人的嗎?”
第三十章:指揮使大人駕到
北鎮撫司的架構與南鎮撫司不同,單衙門的佔地就比南鎮撫司要大得多,再加上歷經司與北鎮撫司本就是在一起辦公,這北鎮撫司裡更有指揮使坐鎮,所以說起錦衣衛,人們通常只記得北鎮撫司和詔獄,而常常忘記了南鎮撫司。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是個老實人,相比他的前輩來說,實在是有些老實得不像話,這位牟指揮從來不搞冤案錯案,那令人恐懼的詔獄在他的治理下,也頗有了些生氣,至於用刑逼供的事也變得少見。所以指揮使大人雖然老實,但是北鎮撫司的氣象卻是改觀了不少。
北鎮撫司外頭,同樣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衛戍的校尉如標槍一樣的挺拔。
在北鎮撫司的指揮堂,牟斌穿著大紅的飛魚服,頂著梁冠,坐在堂首位置的案牘後面開始埋首公務了。牟斌生得頗為魁梧,雙肩如山,體健如牛,一雙濃眉下的眼睛顯得有些敦厚,兩鬢間生出些許白髮,危襟正坐地坐在椅上不動如山,他做起事來,一向有板有眼,不過作為錦衣衛的掌總,他雖然每日都要看一下衛所裡發生的各種事態,大多數時候卻並不隨意發表自己的意見,對下頭的同知、僉事、千戶也不隨意發號司令,給人一種懦弱的形象。
今日是月中十五,按規矩辰時開始就要進行廷議,當今皇上勤政,把辰時進行的廷議改到了卯時,所以天還沒有亮,大臣們就已經入宮議政了。雖然現在廷議還沒有結束,不過在廷議之中討論的事都會每隔半時辰送到鎮撫司裡來。
牟斌手上翻閱的就是從宮裡流出來的動態,隨手翻閱了幾份,牟斌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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