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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麼這麼酸!”
一旁跟進來伺候的小蠻翻了個白眼道:“肯定是小姐你把醋當作高湯放進去了!”
唐絡垂了頭,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宣墨的臉色,低聲說道:“是我糊塗了。”
宣墨安撫性的朝唐絡笑了笑,揉了揉額頭,起身說道:“這半天下來也乏了,小蠻留下來收拾,絡兒陪我出去走走。”
宣府上下只道唐絡近日受寵,風頭無兩,宣墨去哪都帶著她,卻不知宣墨竟從未在纓絡園裡留宿過。
這一夜宣墨安頓好唐絡,依舊獨自回到雅軒。一個人在石子甬道上提著風燈迎著天邊微弱的星光向雅軒走去,腦裡反覆出現的,是那個在葡萄架下幸福的舀著西瓜吃的清冷女子,嘴角便不自覺的,浮現出了溫煦而寵愛的笑容。
雅軒裡幽幽的亮著一盞燈,那燈邊,已有一個男子悠然自得的斜倚在椅上,聽到宣墨進房的動靜,眼也不抬,手中一封信便飛了出去。
宣墨隨意的截住,瞥了一眼紙上的墨跡,淡淡道:“多謝。”
那男子冷哼一聲,起身慵懶的走了出去,寬大的衣袂在夜風中翻飛,最終消失在拐角。
貳拾肆
朝堂之上,越高祖正襟危坐在龍椅上,已是老態畢現,只是眼神卻依然精明而犀利。他掃著底下的臣子們,捻著鬍鬚,問道:“眾卿家可有要事相奏?”
楚王越謹雖低著頭,眼神卻向太子越肅瞟過去,恰好越肅的眼神也仄仄的望過來,兩人的視線相撞,對視了幾秒後,越肅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眼光,依舊低垂了頭。而越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暴戾的笑容,往旁邊橫跨了一步,躬身朗朗道:“兒臣有要事請奏。”
越高祖手一揮:“準。”
越謹的聲音愈發響亮,道:“近日兒臣得到一封信。此信乃是南曉國國主親筆所書。信裡所說,是南曉國國主欲與大越的某人勾結,由南曉國出兵,那人在國內起義,裡通外合,一舉拿下大越,取君主之位而代之!”
此話一出,朝堂沸揚,眾臣紛紛交頭接耳,質疑越謹口中的叛國者是誰,又接著激烈的爭論起了那信的可信程度,一時之間亂哄哄的如同菜市場。聲音愈來愈響,嗡嗡的一片。只有宣墨安靜的獨自站著,似乎遺世孤立般。
越高祖旁邊的太監總管服侍了越高祖十年,對越高祖的脾性也是十分熟悉了。見他不言不語,眉頭卻皺緊了,便知天子已是發怒了,連忙提高嗓門叫著:“請各位大人安靜!”
可是太監尖利的嗓子哪裡敵得過一群人慷慨激昂的辯論聲,壓根就被淹沒在了喧鬧聲中,總管瞟了眼天子的臉色,心裡暗叫不妙,急的團團轉,奈何朝堂上的大臣們此刻已是渾然忘我,哪裡還聽的到其他聲音。
喧鬧中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乒乓哐鐺的分外刺耳,眾臣一驚,紛紛停止了談論,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卻見越高祖手裡還拿著一個青花瓷瓶,見臣子們紛紛轉頭看向自己,手一鬆,花瓶就在眾目睽睽下碎裂成片片,與地上本就有的黑釉白花斑瓷碗碎片混成一堆。
越高祖好整以暇的又拿過一個瓷器,預備正摔時,眾臣已是一起跪下,口中說道:“皇上息怒,臣罪該萬死!”
請罪聲後,一片寧靜,安靜的連漏刻裡的滴水聲都清晰入耳。越高祖這才放下瓷器,沉聲道:“眾卿平身。”又問越謹:“那人是誰?”
越謹朝宣墨的方向瞥去一眼,朗聲道:“此人官居一品,兼任禮部尚書,另有特例的封爵賜府,正是內閣首輔宣墨,宣、大、人!”字字鏗鏘的餘音在偌大的朝堂迴盪。朝臣中又是一片騷動,卻礙於天子之威,只敢竊竊私語。
越謹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道:“此乃南曉國國主的書信。”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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