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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還有內褲呢。
周辭白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就憋屈地站在酒店不算寬敞的浴室內,守著一方洗手槽,抿著唇角,認真地搓著那塊小小的棉質布料。
反正也是他弄髒的,本來就該他洗。
不然總不能讓顧寄青累了一晚上,第二天還要自己洗衣服吧。
周辭白想著洗得更勤懇認真了,連白襯衣最難洗的衣領都沒放過。
洗完後還認真地烘乾,熨好,整齊地疊放在了床頭。
於是顧寄青醒來的時候,就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
夜色黑得濃重,房間也沒有開燈,只有客廳裡隱隱亮著暖黃的光,並且傳來了鍋碗碰撞的聲音,以及酸甜的飯菜香。
顧寄青肚子咕嚕叫了一聲,有些不太相信地試探著叫了聲:「周辭白?」
然後下一秒周辭白就像聽到主人召喚的狗狗一樣,立即出現在房間門口:「你醒了?我剛把飯菜熱好。」
顧寄青看著他擼著袖子端著一碗小排骨的樣子一時有些無言。
因為尹蘭喜歡做飯,所以顧珏這次給他和尹蘭訂的套房都是帶廚房浴室洗衣間的,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真的能派上用場。
畢竟36樓就是米其林主廚的餐廳,除了個別熱愛烘焙的貴婦,誰會閒著沒事在酒店做飯?
顧寄青那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
他柔聲問道:「你怎麼還沒有走?」
「啊?哦,那個……」
周辭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而還不等他想到合適的解釋,顧寄青已經偏頭看見了床頭,微頓,有些意外地問道:「你幫我把內褲也洗了?」
周辭白瞬間漲紅了臉:「我不是故意幫你洗那個,是正好夾在衣服……」
他慌裡慌張磕磕絆絆地還沒解釋完,顧寄青手機就響了。
顧寄青接起,低聲道:「喂,媽?」
周辭白耳根的紅意瞬間褪去,神色變得冷靜警惕。
然後就聽到顧寄青又說:「嗯,好,我馬上收拾了就出來。」
掛掉電話後,周辭白問:「你媽媽找你有什麼事嗎?」
顧寄青拿起換洗衣服說:「她說今天聖誕節,還有最後一個小時了,讓我陪她去天台看聖誕表演。」
「可是現在外面這麼冷,你身體還不舒服,她一定要現在叫你去嗎?」周辭白的聲音冷靜又沉穩。
顧寄青沒有看他,只是說:「嗯,因為今天過節,我和她還有顧珏要跟家裡人視訊通話。」
不然就不符合他們這種大家族團團圓圓的節假日氣氛了。
他沒把剩下的話說完,可是周辭白已經猜到了,他看著顧寄青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沒忍住問道:「那你自己想去嗎?」
當然不想去。
他不喜歡那種譁眾取寵的表演,也不喜歡一大群人夾槍帶棒又虛偽至極的和樂融融。
可是他畢竟還沒正式和顧珏父親提出自己要獨立的想法,就不好先讓尹蘭為難。
於是顧寄青只是散漫答道:「我想不想沒那麼重要。」
「怎麼不重要?」周辭白端著那份小排骨,面色嚴肅,「你想做的事才去做,不想做的事為什麼不能拒絕?你為什麼一定要委屈自己呢?」
果然是在美滿家庭長大的小孩。
才會把所有有道理的事都認為得那麼理所當然。
顧寄青低著頭,解著睡袍帶子,溫和又漫不經意地說著:「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拒絕的,我從小就是寄人籬下,衣食住行全靠別人,如果不能被人接受喜歡,可能就會無家可歸,所以你覺得我有什麼資格拒絕?」
「可是你憑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