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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三國歸晉 第45章 滅曹爽，司馬懿獨攬大權 第256節 高平陵之變正始十年正月初三這天下午，大尉蔣濟、尚書令司馬孚、尚書僕射衛臻聯袂來到了臥室探望司馬懿。

司馬懿還是那麼病懨懨地半躺在榻床之上，注視著他們三人，一言不發。

&ldo;太傅大人，本座此番前來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兒的。&rdo;蔣濟拱手而道，&ldo;如今太傅大人您有兩三年臥疾不朝了。您不知道，廟堂之上現在是宵小之徒充塞、綱紀日趨淆亂！本座深為社稷而憂啊！本座恭請太傅大人能夠戮力振作，不辭疾苦，在近日之內乘輦上殿，坐鎮江山，主持大計！&rdo;

司馬懿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泛起了深深的苦笑。他又將目光緩緩移向了司馬孚。

司馬孚這時亦是須髯俱動，痛心疾首地講道：&ldo;二哥！目前京城內外人心惶惶，到處都在傳言曹大將軍志存不軌，心懷叵測。聽說這一次他們六兄弟一齊隨同御駕前往高平陵參祭，就是衝著印證什麼&l;六芝同根，豐泉湧現&r;的妖跡怪兆而去的。他、他們居然還明目張膽地將我等宿臣舊望們幾乎全部排斥在外，不讓我等一同前去祭陵！二哥您一定要及時振作起來去阻止他們啊‐‐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rdo;

衛臻也深嘆道：&ldo;古語有云，國將治，聽於賢；國將亂，聽於妖。曹大將軍近來驕狂而溢，自以為大權獨攬便可為所欲為，居然將&l;三公論道理綱、九卿參政共治&r;的準則踐踏得粉碎。整個廟堂之上，幾乎完全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在那裡發號施令、頤指氣使……這豈是社稷之福啊？&rdo;

司馬懿瞧了他們三人許久許久，才低低弱弱地慢聲道：&ldo;蔣君、衛君、三弟，你們以為本座今日便是抱疾乘輦上殿阻止，又濟得何事？前些年本座還諫阻得少嗎？口舌之爭，起得了什麼作用？&rdo;

&ldo;難道咱們身為大魏宿臣，就只能這樣白白坐視在他曹爽的胡作非為之下朝綱日紊、國事日亂而漠然不理嗎？&rdo;司馬孚禁不住掩袖泣道，&ldo;二哥您真病得不是時候啊……&rdo;

蔣濟與衛臻面面相覷，各自長籲短嘆，亦是愁眉不展。

司馬懿觀察了他們半晌，又緩緩道：&ldo;今日以曹大將軍之勢而揣之，他必是非得盡吞魏室而不止。我等縱是有心欲學比干、伍員，奈何他大權在手啊！二十日前，他還派來李勝刺探過本座呢……本座如今是自保尚且不暇，又豈能輕易再上朝捋他們的虎鬚也！&rdo;

&ldo;唉！太傅大人您不知道，近來洛陽城中街頭巷尾都流傳著這樣一段諺語：曹爽兄弟熱如湯，司馬父子冷如漿。三公九卿盡惶惶，齊嘆朝綱已失章！蔣某聽來，亦是心酸得緊啊！&rdo;蔣濟頓足而道，&ldo;難道蔣某年過古稀，前生無瑕，末了卻反要晚節不保，做個前漢末年孔光一樣的萎靡之臣？&rdo;

衛臻也哀哀而語：&ldo;倘若曹爽真有什麼不軌之舉，衛某一定掬血而伺，與之偕亡！&rdo;

&ldo;唔……何至於此？&rdo;就在這時，司馬懿雙眸深處冰芒一閃，猝然現出了一派剛峻深峭之氣來，竟掃得蔣濟、衛臻不禁呼吸一緊。在這一瞬間，先前那個意氣凌雲、威風凜然、勢壓群雄的太傅司馬懿彷彿又重新回到了眼前！

他們正自驚詫莫名之際，司馬懿又是勁氣一斂，緩緩閉上了雙眼，只沉沉說道：&ldo;誰說咱們要坐視不理了？古話講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回去，暫且慎默自守，不可再妄議國